《三島由紀夫追記》是一部由日本作家澀澤龍彥著作的書籍,很多朋友都看過,很多人對書中的一些經典語錄記憶深刻,下面就跟小編一起欣賞吧!
文學者的自殺行為明確傳遞出來的信息只有:他本人愿意死。如果說太宰治之死,女人是他的不在場證明;那么這次三島氏的自殺中,顯然政治思想是他的不在場證明。
想來,毫不過分地說,我二十、三十歲期間能夠孜孜不倦地翻譯谷克多、薩德、于斯曼、熱內及比亞茲萊,為的就是讓三島氏讀到?上覜]能在三島有生之年將巴塔耶的《情色論》翻譯出來,懊悔不已。
誠然,這無疑是虛無的涅槃?墒潜径喾卑钭詈蟮诌_的根本不是解脫帶來的豁然,而是與雙目失明的安永透的內心取得奇妙協調的、所有人類意志的放棄,即不吉利的認識:“人活著本身也是不治之癥”。“這不是屬于存在論哲學方面的冰,而是我們肉體本身的病,是潛在的死”。
《豐饒之海》四卷作品中,這兩個相對立的等式自始自終都在相互纏繞和相互否定中保持著平衡。用作者的話來講,《豐饒之!肥且徊柯菪隣畹男≌f。又據作者言,最終卷《天人五衰》理應說明“被溶于唯識論哲學的大相對主義中,(四卷主人公)都將進入涅槃”。
如此一來,本多眼中映射的現象世界逐漸開始出現裂縫,不久后只能崩潰。小說最后,月修寺老尼致命性的一句話給出了沉重一擊,如同無情砸毀“易碎的玻璃雕花般纖細的世界”的佛教式相對主義的貼一樣。時間、歷史、宿命、悲劇,在瞬間灰飛煙滅,非常理智的見證者本多自己,隨著觸電般的某種解脫,而墜入了黑暗無敵的虛無深淵。
人們經常抱有這樣的疑問,西歐合理主義精神培養(yǎng)出來的三島氏,究竟有沒有真的相信生死輪回這種荒唐無稽的觀點。即使不是生死輪回,如果置換城天皇制或者飛碟等主題,疑問還是會存在吧。我以前在追悼三島由紀夫的文章中寫過:“人是因為有了相信的對象才相信,還是因為有了相信的意志然后才相信?”而只有不甘安居于虛無主義的相對主義之低于,總是探尋超越之道、逃脫之路的三島氏,才能想到這樣的主題吧。
十六年前,三島氏這樣寫道:“那破壞后的頹廢,那與死比鄰而居的怪異之生,正是夏天。夏天是絢爛的腐敗與新生的季節(jié)。昭和二十年到二十二、二十三年之間,我感覺盛夏一直在持續(xù)。那是一段兇暴無比的抒情時光。”
《豐饒之海》的題目又來,據作者自己講,是“暗示了月亮的干癟和謊言之海,勉強來講,是重合了宇宙虛無感和豐饒的大海的意象”。這句話很準確的概括了用咒語束縛了三島氏一生的灰色虛無主義與由此開出的華麗文學之花之間的諷刺關系。
本多欲以死獲解脫時,透過窗戶,看見朝著光明的天空啟航的少年的身影。
三島氏曾在《不存在體之美》這篇令人叫絕的隨筆中論述《新古今集》的美學,講述了“'喪失’被裝飾成佛堂飾物,‘喪失’只有借助語言的力量才能死而復生、回復”這句話的語言諷刺性,這些也都與三島美學相通,毫無疑問,他把自己比做了現代定家。
所有人都清晰地看到,此前一直充當見證者角色的本多在第三卷《曉寺》中變成了主人公,而《豐饒之!纷源艘院竺黠@喪失了戲劇性,讀起來令人窒息難受。我認為這是因為作者與自己內心的虛無進行了凄慘的格斗。
為了證明“所有的思想都是相對的”這個命題,三島氏曾經寫下《歡喜之琴》這部戲。槺阏f一下,我并不欣賞這部作品)。正是在絕對主義和相對主義的對峙中,在部分上下的較量中,它們的滑稽性中才有著作為浪漫主義文學的三島文學的本質。敢于忽略言語表達世界和現實世界的本質性差異,結合剛才的《不存在體之美》來講,虛無主義=相對主義=“干癟的謊言之海”,英雄主義=絕對主義=“豐饒之海的形象”,這兩個相對立的等式是成立的。
如某評論人所言,我并無意將《天人五衰》籠統地斷定為失敗的作品,可能因為我感覺這部作品像是出乎作者的考慮和駕馭之外,之前一直被壓制的虛無主義開始大泛濫,一舉將作者內心的暗淡的虛無暴露了出來。此處呈現出來的正是“干癟的謊言之海”。
《天人五衰》中的最后一個夏天,雖然不是絢爛的抒情之下,但他終究是終結之夏,它寂靜無聲,充斥著災難來臨時的沉默,它是不管三島氏如何努力都沒能脫離的永恒之夏。這亦即所謂三島文學的最后一夏吧,我不由得為之感動。
據這段記述來判斷,只能認為作者在某個時期對《天人五衰》的結尾部分做過大幅度修改。因為主人公安永透在作品發(fā)表的階段,別說朝著光明啟航,由于對身是膺品的自我存在本身表示絕望,海自殺未遂以致雙目失明,與肥胖丑陋的瘋女結婚,可謂是被推倒了墮落天使的悲慘境地。而且,本多也沒有獲得一般意義的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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