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花莊物語》是一部由日本作家群陽子著作的小說,不知道大家有沒有看過這本書呢?小編這里整理了一些網(wǎng)友們對這本書的觀后感,一起來看看吧!
這是一本完完全全描述日常生活的小書。有一股很讓人著迷的,會不由自主讀進去的魔力。對于一本喜歡得不得了的書,幾乎翻開的每一頁都能讀到觸動心靈的句子。特別適合在初秋這個時節(jié)來讀,就連書的封面都縈繞著一片片暖意的金黃色。從未想過在讀過舒國治先生的書之后,還能再遇見的一位令我著迷的作家。因為當我發(fā)現(xiàn),在閱讀的過程中一旦出現(xiàn)“舍不得讀完”的情緒時,我便知道我又要淪陷了。
咱們的主人公,屜川京子,存夠了一大筆錢,在四十五歲這年,正式脫離脾性惡劣的母親,獨自生活。她選擇了市區(qū)里一處老舊木質(zhì)公寓樓——“蓮花莊”作為棲身之所。過上了“即使預算有限、沒有工作,過著消耗存款的生活,也不愛過著禁欲般的日子。會注意飲食的質(zhì)量, 不管是咖啡或茶,都會盡量挑好的喝,衣服也是,雖然很少通勤或外出……”(p.237)而事實上,這處接近于原生態(tài)的房子,冬冷夏熱,還在適應期的京子足足嘗遍了它的一個四季,回南天的蚯蚓,大熱天的蚊子,寒冷夜的白雪,萬物復蘇里的貓叫春。“有了這些經(jīng)驗,以后住哪里都沒問題啊。”(p.155)不僅要學會與鄰居友好相處,還要學會與四季萬物友好相處,這門學問可大了。
京子與鄰居
京子向往“一人式”的生活模式,可終究她還是悟到了人是不可能脫離群體生活的。所以她開始用心發(fā)覺身邊的“鄰居”:對生活充滿熱情,時尚范足足的60歲的獨居女人熊谷滿(年輕時未婚有孕了一個孩子,并未住到一起);為了學習料理技藝,在“暴力料理店”忍氣吞聲工作的齊藤(真的是一個很沒有存在感的孩子);年輕背包客小夏,花枝招展,柔情似水的日式女生形象,對于外國男人有迷之執(zhí)念,“男人如衣服”般的似走馬燈xiu xiu地換。在這部書里,四個人湊成了一臺戲,讓蓮花莊這塊宛如“荒野求生”的僻靜之地鮮活了起來。一個人再如何避世,也抵不過內(nèi)心偶爾閃過的一絲寂寞,“剛搬到蓮花莊,京子打算成為一個與都會繁華分道揚鑣的人,但果然還是無法割舍這一切。就算住到深山里,也不可能都穿著同樣的衣服,或許還會動動腦,設法替換衣服添新花樣。”(p.238)
在三位鄰居里,京子與熊谷的來往算為密切,這樣一位60歲依然獨居的女性角色,在無形中拉進了京子與那個尚稍顯陌生的獨居生活的一絲親近感。熊谷會玩,愛打扮,當過顏狗,也生過不知道爸是誰的娃,十足叛逆,亦見多識廣,京子不止一次表達了羨慕之情(盡管我堅信,京子雖然看得開,但未必放得開),熊谷年輕時瘋狂過,也放蕩不羈過,花甲之年也終是看透世事一切,“打扮特立獨行和有沒有能力,完全是兩回事。”,“所謂大人物,即使不覺得自己很耀眼,還是呵會光芒四射。盡管鋒芒畢露,也絕口不提,就是最好的證明。我花了三十多年才看透這一點。”(p.87),時至今日“反骨”痕跡依舊的,“真搞不懂為什么要和其他人一模一樣?”(p.96)這樣一位有故事大姐姐形象,很符合讀者的獵奇心理吧!
京子與小真
讀小說,人們很容易帶入一個誤區(qū),便是“作者=小說主角=正義化身”(歐麗娟,《大觀紅樓》卷1,p.29,總論:經(jīng)典的閱讀與詮釋的原則)一開始讀的時候,我便走進了這么一個誤區(qū)來,可讀程過半,當京子的閨蜜小真的出現(xiàn),我發(fā)現(xiàn)似乎代錯了對象。我們甚至輕易的便相信,京子就是作者的代言人,而其實,小真或許才是,是作者本身一次實驗性的自我。這樣一位出場次數(shù)并不多的女性角色,每每出場必然金玉良言頗多,開解了一直困在迷霧中的京子。像一位母親的形象,給予孩子無限的溫柔。好似遇到危難時刻時伸出的一把手。是置身書外的作者對于京子這個想象的生命體的無微不至的呵護。
當京子感覺突然賦閑在家的日子沒有奔頭,心里充滿罪惡感時?小真說:“你不想勞動,想過悠哉的生活,但內(nèi)心卻背道而馳,總覺得太悠哉也不行,你就是太認真了。即使想跨出一步,卻因為還抱著上班族的思維,所以毫無改變。一定要改掉以前的思考模式才行,好不容易才擁有的無業(yè)生活,你就輕松過日子……你還有欲望,就是精神上想認真的欲望……比如想變成和某個人一樣,就算沒有具體人選,也會在腦中描繪著那人的雛形,然后認真地把自己融入,變成那副模樣吧。無論到哪里都一樣。沒有人會告訴你誰是榜樣,因為根本沒有這種事,只能靠自己的頭腦思考,然后內(nèi)化成自己的一部分。”(p.127-128-129)一番暢談,京子甚至覺得小真如此成熟的思想,簡直與心理咨詢師無差別!
當京子飽受蚊蟲困擾,在思慮自己住在蓮花莊到底有什么意義時,小真的回答是:“沒有特別的意義吧,單純只是房間門沒人住,租金在你的預算之內(nèi)而已……硬把奇怪的意義加注在上面,瞎操心……想不出什么,那就別想了……現(xiàn)在什么都不想是最好的……無論什么房子都不會完美的……樂在其中心情會完全不一樣。隨心所欲,無所事事,雖然有些令人彷徨,但親自動手改造房間,不也很有趣……無論自信滿滿,還是妄自菲薄,過猶不及都是個問題……”(p.174-175-176)和小真的聊天,京子的感覺是“心平氣和”,這無異于一次透徹的開悟,更令我相信,作者透過小真,在精神上拉了京子一把。作者與人物的“隱形互動”,如此的萌感迸發(fā)。
京子與母親
不可不說,童年時期見證了母親“虐待”憨厚父親的全過程,愛好面子,對于攀比事業(yè)有著無比熱情的母親,絲毫無全職太太的覺悟,亦對丈夫的辛勞置若罔聞,直至丈夫“過勞死”,似乎也沒有對她造成影響?蓪τ诰┳釉斐闪擞绊懣删痛罅,地震后的余波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以至于到了四十五歲的她,爆發(fā)了,也對自己的人生下了一次判決書。不結婚、不生育、不組建家庭。事實上,她也并不否定幸福家庭的存在,而到了這個節(jié)骨眼兒的,早過了而立之年,處在不惑之年的她思考更多的是生活的意義?每天面對母親的惡言相向,八卦鄰居瑣事了如指掌,對待兄長和孫輩遠比自己溫柔,群陽子先生塑造了一個“無可救藥”的母親形象,直至全書結束,這個形象依然沒有“洗白”的跡象。這一點,倒真是出乎我的意料,畢竟一路讀來的兩本書,都是打著溫暖牌治愈系,京子母親的形象與這本書的基調(diào)格格不入。又或者說,這樣的安排,是為了京子的出走,做的鋪墊,可之后的安排,在我看來,稍顯“過河拆橋”。這樣一對母女形象,有別于以往日劇里的母慈子孝的畫面。
母親所代表的古早味的傳統(tǒng)思想,與京子所代表的現(xiàn)當下略顯“忤逆”氣氛多些的進步思想,她們形成了一個對立又沖突的局面。歐麗娟老師在《大觀紅樓》里說到:“真正對立和沖突的,不是傳統(tǒng)與現(xiàn)代,而是不同的利益和立場”(歐麗娟,《大觀紅樓》卷1,p22,總論:經(jīng)典的閱讀與詮釋的原則),顯然京子的“一人式”生活與母親所希望的兒孫繞膝,子欲養(yǎng)而親還待的畫面有著深重的矛盾沖突,以至于她根本無法理解,京子辭去著名廣告代理公司高管的職務,選擇一個月生活費維持在10萬日元的閑人生活,那在她眼里就是無所事事的無業(yè)游民,她覺得花錢供京子上大學基本就是白瞎,在利益上,京子的選擇無法對她‘愛的供養(yǎng)’,在立場上,京子的辭職讓她失掉了作為母親對外炫耀的資本,也才有了對于鄰里問及京子近況時,她依然可以厚顏無恥的撒謊。最后,她選擇了京子的兄長作為人生避風港的最后依靠。這對母女不可謂是炫邁的一筆,簡直讀得人high得停不下來。
264頁,在一邊腦子說不要讀那么快,一邊手卻止不住繼續(xù)翻的情況下讀完,感覺自己還是蠻誠實的。如果說,我在尋找一個適合的生活方式,我想,《蓮花莊物語》會是一個不錯的參考,不是要模仿,更多的是想告訴自己,盡管不走尋常路是要付出代價,也會有如京子一般的思考:“隨波逐流的人,往往順著水流,適應良好。他們在雨途中會突然發(fā)現(xiàn),對逆流而上來說,現(xiàn)實是很殘酷的。然而,當個什么都不去思考,迎合大眾的人比較幸福也不一定。”(p.48)講真,逆流很苦,還不知道能不能到終點;迎合大眾很順,但還不知道錯對,世事無絕對,但,讓自己快樂絕對是對的,不知道哪路名人曾經(jīng)曰過:活著的時候要快樂,因為我們要死很久。與自己快樂,內(nèi)化為最適合自己的活法,又何嘗不是給予自己的一道方便法門。
在譯者上延續(xù)的似乎是臺版的翻譯,只是簡體化了,編輯在文本的處理上,略粗糙了些,所以會出現(xiàn)個別諸如‘國民年金’等的專有詞匯,不過不影響閱讀,偶有幾個錯別字可以忽略不計(笑)!但是對于能引進群陽子先生的書,還是要向出版社表達十二萬分的感謝,作為書迷,此生無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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