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慶是一所學校重大事件,尤其是幾十周年校慶,更是學校重點慶祝的,這表明一所學校的歷史,在校慶時,會邀請校友回來講話,會有歌舞表演活動,會舉辦征文活動,你寫好征文了嗎?下面給大家?guī)淼氖侵袑W80周年校慶主題征文稿精選3篇。
篇一
說起我的求學之路,可以用艱難、曲折來概括。
1955年7月,我考進了平湖二中。在我畢業(yè)后不久,平湖二中與平湖一中合并,改名為浙江省平湖中學,我就成了平湖中學的畢業(yè)生,也成了一名平湖中學的校友。巧合的是,平湖中學1939年建校,而我就在1939年出生,與平湖中學同齡。今年恰遇平湖中學八十周年校慶,而我剛滿八十周歲。在母校八十周年校慶到來之際,我無比激動和感慨,心中埋藏的話語,無法用言語來表達,唯有祝愿平湖中學再接再厲,更上一層樓,明天更輝煌!
我出生在農(nóng)村,是一名土生土長的農(nóng)家子弟。父親年輕時去上海學生意,是一名建筑泥工。母親在家種田,還要哺育我們弟妹四人。我在家排行老大,每天除了放牛,割草,還要幫母親下地干農(nóng)活。夏天,插秧,耘稻;冬季種油菜。我最怕的是夏天耘稻,頭頂烈日高照,而稻田里的水滾燙滾燙,跪著的兩條大腿又被稻葉子劃得通紅通紅,每次耘田,我都要掉眼淚。這些母親都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母親深深地感覺到,這樣下去,會害了孩子一輩子,只有讀書,才能跳出農(nóng)門,才能有前途。于是母親毅然決定讓我去讀書,但是我家非常貧困,也只能供我一個人去讀書,弟妹們就無法再讀書了。
最初,我進了家附近的黃山小學,開始我的求學之路。在當時,農(nóng)村的師資力量非常薄弱,一個教師要上好幾個年級的課,根本忙不過來。在那里,我讀完了初小,又進入乍浦小學讀四年級。從我家到乍浦城里,每天要走三里路。我早出晚歸,風里來,雨里去,每天還要帶著飯籃去讀書,中午就吃家里帶去的飯菜。
好不容易小學畢業(yè),考進了平湖二中。但是,平湖離家更遠,有三十多里路。我從未出過遠門,也沒有離開過家庭,去平湖讀書,開始獨立生活,起初確實有點害怕。在剛進校的一段時間里,我基本上每個星期都回家。我們一起的幾個乍浦同學,為了省幾毛的車票錢,星期六下午出發(fā),沿著乍平公路走,三個小時走到家,到了星期天下午,又一起從乍浦走回學校,這樣持續(xù)了一年多。
后來學習越來越緊張,功課負擔越來越重,而自己的成績一直處于班級中等狀態(tài),心里非常著急。由于農(nóng)村教學資源貧乏,自己小學時期基礎太差,雖然非常努力,非?炭,卻沒有明顯提高,仍舊跟不上城里的同學。曾有一度,我動搖過,想放棄學業(yè)回家去?勺屑毾胂,這樣做對不起弟弟妹妹,更對不起父母親的一番苦心。全家人的希望都寄托在我一個人身上,我若當逃兵,全家人的希望不就成泡影了嗎?想到這里,我夢中驚醒,重新振作精神,加倍努力學習。首先星期天不回家,留在學校里,到教室里去復習功課,做作業(yè),還向其他同學請教。通過一年多的努力,我的各科成績有了明顯的提高,順利地完成了初中學業(yè)。
我初中畢業(yè)的1958年,正值大躍進的年代,各行各業(yè)都需要大量人才,各個行業(yè)紛紛辦起了各類專業(yè)學校。當年,我就報考交通行業(yè)的中等專業(yè)學校,被浙江省金華公路學校錄取,自此進入交通行業(yè),成就我一生的事業(yè)。
回憶這些求學的往事,我感慨萬千,一個人的命運,取決于自己的堅持和努力。如今,我已是一位八十高齡的老人,想對年輕的朋友說:人生的道路上,肯定會遇到各種困難,但只要堅持和努力,最后的成功一定屬于你自己!
篇二
上周外出,把手機落在外地,等順風快遞回來已經(jīng)是12月3日晚21:00。解鎖時猛然看見老丁發(fā)來的短信:“岳老師走了,今早。”再翻微信,又有兩位同學告知我這一噩耗。
徹夜未眠。
學生時代,岳老師是我們平中1989屆高三文科班班主任、政治老師。中等身材,40多歲的樣子,總是穿著那件淡杏色的卡其中山裝,或者是黃色的細條子西裝,講話鼻音有點重,可能是有輕微鼻炎的緣故。
說實話,岳老師的課并不是很生動,但是邏輯性很強,非常有條理。他習慣于用“﹛、︸、→”這樣的符號,將不同概念和原理進行梳理,邊講授邊板書。講課語速不緊不慢,留有很多時間給我們思考,板書寥寥,便于我們記錄。有時候他還會停下來,左手拿書本,右手執(zhí)粉筆,然后兩手交叉放在前面:“對這個問題,理解了沒有?”相對于已經(jīng)基本忘卻的學科內(nèi)容,我對岳老師寫的字卻仍記憶猶新,工整,大方。若干年后,當我在高速公路上第一次看到正行駛的集裝箱車上“中集”兩個字的時候,發(fā)現(xiàn)這字體竟然與岳老師的一模一樣。
高三學習生活緊張甚至壓抑,情緒紓解渠道極少,尤其是我們住校生,班主任就如同父母一樣關注我們。有一次,岳老師將我叫到他辦公室談心,聊到最后跟我說:“你很坦誠,這出乎我的意料。”
第二學期,我由于身體不好需要喝中藥,但我因為是住校生藥沒地方煎,岳老師就把我的藥包帶回家,由師母煎好,裝在搪瓷杯里帶到學校來給我喝,每天一副藥,這樣連續(xù)了一個星期。高考前一天下午,岳老師進到教室,手里拿著一個藥瓶,對我們說:“大家如果感到緊張,就到我這里來領藥片,一天吃一粒。”那時候我以為這小小的白色顆粒就是鎮(zhèn)靜劑,很多年后才得知當時岳老師發(fā)給我們的是維生素。
1991年,我從師專畢業(yè)后做了初中政治和社會學科老師。上世紀九十年代末,岳老師從平湖中學到教研室任政治教研員,于是先生又成了我的學科導師。我們這一群初高中政治老師,絕大部分是他的學生,親密無間。參加全市性的教研活動就是不同屆次學生與岳老師的聚會,彼時對于我們這群學生的神侃,岳老師多數(shù)時候是在旁邊微笑著作沉默狀。初中畢業(yè)、升學考試結束,教研室組織我們集中閱卷,閱卷開始前岳老師有時候會令我先做一遍,然后向我了解答題體會。
岳老師是個開明人士,很多學科問題經(jīng)常引發(fā)我們討論,但是他對學科教學卻是極其嚴謹?shù)摹?998年我到海鹽武原中學參加嘉興市優(yōu)質課比賽,課題是“香港回歸”。一開始我的架構是想用倒敘的方式,先新授《香港特別行政區(qū)基本法》,再回顧香港回歸歷程。磨課的時候,岳老師果斷否定,他認為限于初中學生的學習力,不需要把結構搞得很繁瑣,而是要把香港回歸這一歷史事件講清,把重要意義分析透,才能使學生理解基本法內(nèi)容,這才是符合邏輯的。
我們偶爾也會請岳老師一起聚個餐,他愛喝點酒,白酒黃酒紅酒都可以,但酒量不大。有一次他居然拿了一瓶劍南春來,笑著跟我們講:我也要貢獻出來一點,總不能老是讓你們請我!我是這個群體里年齡最小的一個,卻常常跟著學哥學姐們一起調侃岳老師。岳老師也從不生氣,往往舉起雙手告饒說:“好了好了,我說不過你們好哇!”或者指著老丁和我,邊搖頭邊無奈地笑著說:“你們兩個女生,真是厲害來!”我想,面對我們這群學生,岳老師是很開心的。
這樣愉快的聚會隨著師母的病逝而終結。岳老師也退休了,往返于杭州平湖之間,有時候到杭州跟兒子住一段時間,有時候回到施家墳的住處一個人住一段時間。我因為離開教育系統(tǒng),工作上與岳老師的聯(lián)系就少了,但每年都會打電話問問他的境況。智能手機年代,我們已經(jīng)習慣于把電話號碼儲存在通訊錄里,岳老師的“618621”卻是烙印在我腦中的十幾個電話號碼之一。
2007年4月,**老師在海南參加《第十二屆全國高中新課程研修》
2014年春,岳老師從杭州回來,上屆學長周曉中邀了幾位同學小聚。因為他一個人在平湖,做飯比較麻煩,住的地方離新華愛心高中又比較近,所以潘忠明校長就請岳老師以后就到學校搭伙,而且可以在老平中校園內(nèi)鍛煉身體。不日潘校長就給岳老師辦理好了飯卡,并關照校傳達室保安讓岳老師自由進出校園。但岳老師始終沒有去學校食堂用餐和鍛煉——他總是不愿意麻煩別人。
2015年,跟岳老師通電話問他啥時候回平湖,他說在杭州帶孫女,一時回不來。我告訴他,我如去杭州就去看他,可是那一年沒能兌現(xiàn)諾言。
2016年9月,我在省委黨校培訓,有一天晚上與幾位民盟的老師一起,到古墩路城市心境岳老師家里去拜訪。先生的身體已經(jīng)很不好,對我們的到來,他覺得很過意不去,反復講:你們在職的都很忙,不要惦記著我,不必來看我。
2017年春,我電話問岳老師什么時候回平湖。他在電話那頭跟我講,現(xiàn)在一個人無法回平湖了,要等到岳陽有時間一起回來才行。教師節(jié)前的9月8日,我第二次到古墩,見到已經(jīng)瘦得不成樣子身軀佝僂的岳老師,淚水在眼眶里直打轉。師生倆聊了一個多小時,關于他的病情,關于他的人生,關于他此時的想法。因為體力不支,講幾句話就不得不停下來,吃力地喝幾口水。他跟我講:你很忙,不必來看我。其實,就算再忙,我怎么會忙到一年之中連看望他一次的時間都沒有呢?
今年春天,張洪琪、老丁和我再去杭州看望岳老師,此時他已經(jīng)住在浙江醫(yī)院ICU里了。因為氣管被切開,他沒法說話,只能用寫字板跟我們交流。他先后寫了我們?nèi)齻人的姓名,然后寫“謝謝”。又指了指旁邊護工阿姨,寫了“很好”兩個字告訴我們阿姨照顧得很周到。這位來自淳安農(nóng)村淳樸的阿姨含著淚水跟我們講,“你們的老師真是個好人!”在病房里呆了20多分鐘,岳老師用手示意讓我們早點回去,又讓兒子岳陽送我們出來。臨走時,我跟他講:“好好養(yǎng)病,過段時間我再來看您。”
9月,因為頻繁外出,沒能去杭州看望岳老師。
秋葉落,冬風起,頓生懷念。就想著年前一定要再去浙江醫(yī)院看望先生。
卻永遠也沒有機會了。
但是我知道,只要看到公路上集裝箱車上“中集”兩字,就會馬上想起曾經(jīng)寫著同樣字體的岳老師。
當我翻出1989年高中畢業(yè)集體照,發(fā)現(xiàn)照片上第二排坐在我后面的就是岳老師,這就是岳老師和我的距離——先生與我,該是怎樣的一種緣分!
岳老師一生從教,學生不計其數(shù),其中引以為傲的優(yōu)秀學生也很多,我肯定不在其列。然而岳老師卻是對我最有影響的老師:嚴謹自律、謙虛低調,包容所不能包容之人,忍受所不能忍受之苦。
今天是岳老師去世后第五天,我寫下上面這些文字。心中無比悲痛,無比懷念。
篇三
在光影霧氣中模糊了的航道下,皚皚雪山漸漸清晰起來。耳畔未嘗起風卻隱約傳來西疆的聲聲吶喊。
——題記
一個人拉著行李箱乘上機場大巴,接踵而至的暈眩感催我入眠。這是個陌生的城市——拉薩。混沌中撐開沉重的眼皮,窗外的景象躍入眼底:無數(shù)身著赭色藏袍的藏民虔誠地匍匐在布達拉宮廣場前轉經(jīng),他們?nèi)揭贿凳,縱橫深壑的眉溝里積滿了塵土和結痂,炯炯的目光直射向天邊微亮的山頭,飽含著希冀而又圣潔的熱淚在他們的眼眶里盤旋回蕩。
人潮中偶爾顯現(xiàn)的幾個矮小的身影讓我心生疑惑,定神凝視才知道是幾個約摸五六歲的孩子。他們跟隨著人潮流動,也環(huán)繞著高高在上的布達拉宮學著做起三步一叩首的動作。盡管他們的動作顯得有些遲緩,盡管他們個個做得氣喘吁吁,盡管他們黑黑的手掌在叩拜中擦破了皮,也沒有一個會有哭鬧或是懈怠。他們深黑色的瞳仁里折射出嚴肅的光芒——也許年幼的他們還不懂信仰,但他們已懂得瞻望。
信仰是植根于藏民血統(tǒng)里的圖騰,千里不遙,堅石為穿。同樣,是信仰讓孩子心里種下的根深蒂固的護佑,而接受它的洗禮則是給了孩子衡量生命的尺度——在這個我們只會成天淘氣的年紀。信仰和忠誠包裹著他們瘦小的肉體放射出無限的光芒,就好比按上人生的第一?圩,照耀著他們未來人生旅途中的每一個初醒的清晨。
從日喀則到定日縣,又在越野吉普車里顛簸了三個小時后終于到達了珠峰大本營。腦部的缺氧和血液的凝固讓我?guī)捉柝,在巖石灘上踉蹌了幾步,眼前赫然出現(xiàn)了一塊刻有“紀念珠峰遇難者”字樣的石碑。碑上掛著幾縷殘破的白色絲綾,周圍沒有鮮花和綠草。年輕的中外登山者們,以生命為賭注只為征服珠穆朗瑪。他們的骸骨埋葬在深不可測的冰穴角峰之中,化為封凍千年的厚土壘高珠峰之巔,留給后人以更大的挑戰(zhàn)。他們沒有輸,他們是永遠的勇士。
我喘著粗氣艱難地挪動步子,忽然注意到一邊雜亂的石堆中隱約還刻著些什么-----“2005—SouthAfrica”“1999—China”……我緩緩起身肅立,看著席卷過境的風卷起雪粒,帶著這些年輕的信念,帶著這些狂野的征服,升騰到清晰而又無法企及的珠峰之巔。
在燈火明滅中,車燈揮別喜馬拉雅駛向樟木口岸。四周的景致逐漸從荒蕪峻嶺過渡到清泉森林。飛瀉而下的萬丈瀑布如銀色的腰帶,悄無聲息地撫摸著醞釀野性的山軀以使它不再狂躁。
在一路綿延的歌聲中,我們到達了出境口。“先生對不起,這個象牙雕不能帶出境。”“你這海關怎么這樣,這么名貴的象牙雕,就這么丟了你能賠我錢嗎?”剛下車,遠處就傳來海關檢查戰(zhàn)士和一名出境游客的聲音。幾經(jīng)勸說,操著陜西口音的游客只好扔下象牙雕,扭過頭來對著戰(zhàn)士身旁的地板吐了口唾沫然后憤憤離去。戰(zhàn)士無奈地嘆了口氣,把頭轉向我——“下一個”。
我把行李箱放在傳送帶上,上前幾步把護照遞了出去。在他伸手接過護照時,我不經(jīng)意間看到了他深陷的眼眶和泛白的雙唇,經(jīng)年的勞累使他看上去與胸卡上的證件照大相徑庭。我注意到他在對照我籍貫信息的那一刻眼里分明閃過了什么,但僅僅一瞬間就消散。“東部?好巧,我家也在東部。我們村種茶葉,還有稻谷……”他嘴里喃喃,最初嚴肅的面容在一瞬間變得輕松又在下一秒鐘變得有些僵硬。“只是,很久沒回去了吧。”他微笑著把護照交還給我,眼神中帶著溫和的幸福感也夾雜著些許酸澀。那一刻時間仿佛凝滯了,我隱約看到了他瞳孔深處倒映出的家鄉(xiāng)——在一片模糊了的虛渺下藏著古樹參天的錦繡。
環(huán)視四周,這些在各自崗位上堅守,數(shù)十年如一日駐守在邊境小鎮(zhèn)的戰(zhàn)士們,為了國家邊防安全犧牲小我,把恪盡職守的誓言刻進骨髓之中,忍辱負重也在所不辭。他們的生命重于泰山。
一路走來,漸漸地發(fā)覺靈魂最本真的歷程往往都是在經(jīng)歷風雨后回歸平凡,而不是始終平庸。一顆顆年輕又倔強的微渺的紐扣,牢牢地鑲嵌在萬山盤踞的西疆版圖上,在華夏之軀閃耀出深邃而悠遠的光芒。他們的靈魂被勾勒在光陰永生的故事里,跨越了廣袤的世界屋脊,綿延向下一個不朽的時空……
思緒往往在靜默著的時間里更容易被穿透——是否在我的生命里,在迷霧深處的某個遠方,也聳立著一座雄奇?zhèn)グ兜南铂斃。它等待著我整理好行囊,容光煥發(fā)地邁出前行的步伐,呼喊著,奔跑著向它靠近,以破竹之勢去攀登,去超越,去追尋那個來自叫做“西部”的夢里的,最狂野的征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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