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的愛是沉重的,有些人相愛卻不一定能夠在一起,有些事情無法說明對與錯。只能說是兩個人之間得到感情已經(jīng)變味了,不再是當(dāng)初的模樣。接下來請隨小編一起看一篇文章。
01
在遙遠的西部有一個偏僻的小山村,那里的天澄澈湛藍,那里的云纏綿繾綣,那里的人美麗多情。夏天,那里的土地上盛開著成片成片的馬蘭花,淡藍色的馬蘭花隨著微風(fēng)輕輕的舞動。那片馬蘭花的旁邊是一條清澈的小溪,小溪里有很多很多叫不上名字的魚兒在歡樂的嬉戲。溪水邊,一群孩子在自由自在的玩耍。
“墨言,我捉住了兩條魚,快來看呀。”一個穿著藍色海軍衫的男孩子,手里捧著一個裝了半瓶水的瓶子,一邊喊著,一邊得意地看著同伴。
“文軒哥哥,真的嗎?”那個叫做墨言的女孩子雙手背在身后,圓圓的眼睛里一副不可思議的神情。
“喏,你看。”說完,文軒把水瓶放到墨言的手上。
墨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瓶子里的小魚。一條小魚在瓶底一動不動,另一條小魚在瓶底虛弱的浮著,翻著白肚。墨言看著看著,“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一顆顆晶瑩的淚珠奪眶而出。
墨言一哭,文軒便不知所措,他的一雙手在大腿上來來回回抹著,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好墨言,乖墨言,不哭啊。文軒哥哥編花環(huán)給你戴。”
“文軒哥哥,小魚兒想媽媽了。你看她都哭的沒有力氣了,她都哭翻了。”墨言輕輕地晃動著瓶子,瓶子里的魚兒隨著她的晃動而來回晃動。
文軒拿過瓶子一看,兩只魚兒翻著白肚,奄奄一息。“好墨言,不哭了。我送她回家找媽媽。”文軒牽著墨言的小手,走到河邊,小心翼翼的把魚兒放回了小溪中。魚兒輕輕一擺尾巴,游到水里去了。墨言破涕為笑。
小孩子的時間過得飛快,一轉(zhuǎn)眼過去了兩年,文軒已經(jīng)上五年級了,墨言也是一年級的小學(xué)生了。開學(xué)的時候,正當(dāng)農(nóng)忙,大人們都忙著農(nóng)活,孩子們只得自己照顧自己。
每天早上上學(xué)的時候,文軒的肩上背著書包,手里牽著墨言,像個小大人一樣。墨言像一只溫順的小綿羊一般邁著細碎的小腳步跟在文軒的身后,走不動的時候就撒嬌讓文軒背她。
文軒看著墨言紅撲撲的小臉不忍拒絕,只好把書包掛在胸前,蹲下身子,背起墨言。墨言的一雙小手緊緊地摟住文軒的脖子,看見文軒額頭和脖頸的汗珠便伸出胳膊用袖子拭去。村上的小孩子都說,墨言是文軒的媳婦。文軒聽了這樣的話,自然躲著墨言,但墨言一定要文軒,如果文軒不來,她便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文軒耐心的給她解釋,她卻說:“文軒哥哥長大了,我要嫁給你。”
文軒小學(xué)畢業(yè)的時候,對墨言說:“誰要敢欺負你,你就告訴我。我讓他好看。”墨言的一雙小手牽著文軒的衣襟,一步步從鎮(zhèn)上的小學(xué)走回家。半道上,遇到了一只大黃狗,大黃狗齜著牙,沖著文軒和莫言汪汪叫,墨言嚇得不敢往前走一步,文軒蹲下身子,把墨言背在背上,一邊走,一邊給她唱著歌。
回家以后,墨言對媽媽說:“媽媽,我要和文軒哥哥結(jié)婚。結(jié)婚了,我就可以天天跟哥哥在一起了。”
02
十八歲的文軒已經(jīng)是一米八幾的大個頭,一張漂亮的臉蛋,行為舉止得體大方。“文軒哥哥,長大了,我要嫁給你。”這個孩提時代純真的愿望像春草一般在情竇初開的墨言心里瘋長。
文軒考上了北京的大學(xué),再過幾天他就要遠行了。他有很多的同學(xué)要聚會,有很多的親戚要拜訪,沒有時間聽這個豆蔻少女的告白。墨言一連幾天幾次路過文軒家的大門,虛掩的門里傳來一陣陣談笑聲。墨言想推門進去,聽著自己“噗通噗通”的心跳聲,她的腳步輕飄飄的,怎么也邁不過那道門檻。
8月26日那天,午后悶熱的天空中突然陰云密布,不多時,便雷聲大作,金黃色的閃電像利刃一般劈開烏云。瞬間,瓢潑大雨傾瀉而下,急促的驟雨噼里啪啦打著園子里的向日葵。不過幾分鐘的時間,山上的洪水像放開了閘一般洶涌而下,順著墨言家的排水溝,流過文軒家的屋后的樹林。
隔著厚重的暴雨的簾幕,墨言凝視著搭在院墻上的棗樹枝葉,七竅玲瓏心一動,便有了主意。玻璃窗上的雨水照著自己的規(guī)律往下蔓延,墨言的心事也在蔓延。
天上的雨一傾而盡,烏云散去,天放晴了。淡藍的天空中飄著幾縷輕云,天空的西北角浮現(xiàn)了彩虹,被雨水洗刷過的山上顯得更加的綠意盎然。從屋檐上落下的水滴滴滴答答的敲打著臺階,園中的向日葵迎著太陽揚起了笑臉,花瓣和葉子上都掛著晶瑩的水珠,這些像珍珠一般的水珠兒發(fā)出七彩的光芒。
門外傳來文軒的聲音,墨言端著一盆水急急往外走。她拉開門看見文軒和他的母親往坡下走去。仿佛心有靈犀一般,文軒在墨言注視著他的時候回了頭,他看見了墨言。墨言羞赧的抿嘴一笑,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顧盼生情。文軒心中一動,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墨言,我明天要走了。”墨言的笑容凝結(jié)在唇邊,她講不出再見。
文軒的母親催著文軒離開,墨言悵然若失,手一松,盆子脫手而出,灑了一身的水,她的衣襟往下滴著水,滴到腳上涼絲絲的。
夜幕降臨,藍色金絲絨一般的天空中,繁星點點。每一顆星星都像鉆石一樣發(fā)出奪目的光芒,墨言久久仰望著星空,直到淚水盈眶。
墨言悄悄地搬起一架梯子搭在文軒家后院墻上,她聽見文軒家的大黑狗粗重的呼吸聲。墨言小心翼翼地爬上梯子,順著院墻躡手躡腳地走到東邊的棚屋那邊,她沿著石頭臺階輕輕地往下走。走到文軒家的院子,墨言文軒的房子里亮著燈,她繞過花園輕手輕腳地往那邊走去。突然,大黑狗吠叫了幾聲,劃破了夏夜的寂靜。她站在花園墻邊,聽見開門的聲音,便蹲下了身子。
“文軒,媽的話你可記住了?墨言那孩子學(xué)習(xí)成績差,她考不上大學(xué),是個沒有出息的,你千萬別和她來往。”文軒的母親從墨言的旁邊走過,一邊走一邊絮絮叨叨地說。
文軒默不作聲的跟在她的后面,快走到北邊主房的時候,她說:“快回去睡吧,明天還起早呢。”文軒便立在門口,看到房間的燈亮起后才調(diào)過身子往自己房間走。文軒剛有關(guān)門,墨言像一條蛇一樣無聲無息地溜了進去。文軒張大嘴巴詫異地看著墨言。墨言俏皮的眨眨眼,自顧自的走到書桌前坐了下來。
“啪嗒”一聲文軒急忙關(guān)了燈。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見,只聽見彼此的呼吸聲。文軒喊了一聲墨言的名字之后陷入了沉默。他在思量著母親說的話,也在心里看著墨言的容顏。
“文軒哥哥,你走后,我會努力學(xué)習(xí),一定會考上大學(xué)的。”墨言說完這句話,嘴里干巴巴的,她感到一陣迷茫。
墨言的說就像打開文軒話匣子的鑰匙,他滔滔不絕地囑咐墨言怎樣復(fù)習(xí)功課,又叮嚀她不要忘了他,要記得給他寫信,約定打電話的暗號。
文軒說完,墨言便要離開。墨言剛要出門,卻聽見輕輕的叩門聲,接著傳來文軒母親的聲音,她問文軒是否把準考證和身份證裝好。文軒假裝剛剛被驚醒的樣子,呢喃著說:“裝好了。”文軒的母親聽到他這樣迷迷糊糊的聲音更不放心,便讓文軒開門,讓她進來再檢查一遍。
黑暗中,墨言把目光投向文軒。文軒急中生智,把墨言藏在床上的被子里,藏好之后才打開了門。文軒母親進來之后,深深地吸了口氣說:“怎么這么香?”文軒吸了吸鼻子說:“沒有呀。”說完,文軒趕緊把桌子底下的行李打開給他母親仔細檢查了一遍。檢查完證件,文軒母親又問衣物和生活用品帶沒帶齊全。文軒又一件件打開給她看了才把她送走。
文軒母親走后,文軒上了床,和墨言依偎在一起,呢喃著小情話。一陣陣桂花的清香從墨言的身體傳來,攪擾的文軒意亂情迷。墨言一頭烏黑的頭發(fā)堆枕上,她如簾幕一般的長睫毛遮住了眼簾,一臉的天真宛如熟睡的嬰兒。文軒不忍驚醒她,但又不得不叫醒她。他能想到若母親發(fā)現(xiàn)墨言他睡在他的床上會是怎樣的一番場景。
睡眼惺忪的墨言喃喃說:“文軒哥哥,長大了,我要嫁給你。”一邊說,一邊用挽起了長發(fā),披上衣服默默地離開。
03
明媚的陽光穿過玻璃窗照在文軒的臉龐上,一抹笑意在他的眉間流淌。他隨手在紙上畫著一個女子的輪廓,畫中的女孩如弱柳扶風(fēng)一般蹁躚裊裊向他走來,他眼角的笑意更深,仿佛溢滿了房間。
文軒母親從兒子手里拿走了畫紙,一臉掩飾不住的不屑神情,她淡淡地說:“文軒,是不是媽媽說的話沒有記住?”
文軒無奈的聳聳肩,看著她把畫紙丟在爐火中,黃色的火焰中,墨言笑意吟吟,然后化成灰燼,他的心好像被什么東西猛地揪住了,悶悶的疼痛襲來。
墨言站在花園的墻上,看著遠處公路上揚起的塵土,她知道文軒哥哥的就在那揚起的塵土中離她越來越遠。她想象著自己在公路上追著車子的方向奔跑,透過車窗她看見文軒的側(cè)臉……她跳下花園墻,三步并作兩步往房間走去,一進房間,便坐在桌前捧起了書,她知道唯有這樣才能追上文軒哥哥的腳步,她的耳邊回蕩著文軒母親的聲音,墨言撇撇嘴自言自語道:“我一定能考上高中,一定能考上文軒哥哥上的大學(xué)。”
九月金桂盛開。暗夜里,陣陣夜風(fēng)將桂花的幽香送到文軒的鼻息之間。墨言如天使般純潔的臉龐縈繞在文軒的腦海里,揮之不去,十里春分不及萬分之一。
寒冬的雪如約而至,和雪一起飄飄灑灑飛揚的還有青春。有一個女孩子像雪精靈一般竄如文軒的生活,她說:“文軒,我看上你了。”
如此干脆利索的表白如風(fēng)一般自由,一樣凌冽。文軒的臉紅的像蘋果,言語變得木訥,他吞吞吐吐地拒絕了這個精靈一般的女孩子。女孩子并不氣餒和妥協(xié),她笑著說:“誠心所至,金石為開。”
文軒寫信告訴墨言,有一個叫靜思的女孩子和她長得像極了她,說不準是她失散多年的姐姐也未可知。墨言一夜未眠,她害怕,怕文軒哥哥被那個叫做靜思的姐姐搶了去。她從夢中哭醒,文軒和靜思牽著手從她的身邊走過的情景像鋒利的匕首插在她的心窩。她祈求時間過得快一些,她祈求自己長大的快一些。
時光往前走,沒有誰的生命會留白。熙熙攘攘,紛紛擾擾的大千世界,有人出場驚世駭俗,有人出場潤物無聲,靜思以春風(fēng)化雨的方式慢慢的占據(jù)了文軒的心。幾年以來,文軒自認為心底坦蕩,當(dāng)靜思是一個志趣相投的好朋友,哪怕片刻的心猿意馬也沒有。所有的情感都不受理智的控制,沒有誰可以操控自己愛誰或者不愛誰,也不能決定誰愛自己,誰不愛自己。臨近大學(xué)畢業(yè),文軒的情感如同脫韁的野馬,他發(fā)現(xiàn)自己不可救藥地愛上了靜思。
靜思嫣然微笑著織就了細細密密的情網(wǎng),文軒逃不過。當(dāng)“coco”小姐的香水味鋪天蓋地襲來時,文軒的陣地淪陷了,他沒有守住對墨言的承諾。
他的臂彎里摟著靜思,目光極力望去,仿佛可以穿破厚重的墻壁,越過千山萬水,和墨言欲說還休的眼神交匯融合,他相信,墨言對他有很大的懂得和體諒。靜思皙白的手指在他的胸前摩挲,她的下巴剛剛好放在文軒的鎖骨上,她的額頭貼著文軒的下巴。
“文軒,你愛我嗎?”靜思知道,這是一個愚蠢的婦人常問的問題,聰明如她,終究也不能脫俗。
文軒咬著手指,半晌無話,他坐在書桌前,在紙上勾勒著一個女子的模樣。房間里,不時傳來鋼筆在紙上摩擦發(fā)出的“沙沙沙”的聲音,靜思看見地上潔白的一次性拖鞋上,“酒店和做愛和愛情無關(guān)”,她這樣想著。
靜思飛快的套上衣服,草草化了淡妝,拿起桌上的手包落荒而逃。她的心里一遍遍低聲呼喚著:“文軒,留下我,說你愛我。”
文軒手托腮,看著紙上女子,滿意的笑了。靜思即將走出門,他卻渾然不覺,他說:“靜思,看看像不像你。”
靜思聽見文軒的聲音,猛然挺住了腳步,她背著雙手緩緩走到文軒的身后,看著文軒手里的素描畫,那女子的模樣初看像極了自己,細細品味那天真的神情卻與自己氣質(zhì)相去甚遠。
“靜思,我愛你。”文軒說。
04
九月,墨言拖著大大小小的行李來到文軒上過的大學(xué)。文軒如愿以償讀考上了研究生。
墨言入學(xué)的那天,文軒正在機場為靜思送行。靜思說:“如果早知道會和你在一起,就不會制造這一場無謂的別離。文軒,只要你開口挽留,我一定會留下來。”
“傻丫頭,不過三年的時間,一轉(zhuǎn)眼就過去了。你回來的時候,我還在這里等你。”文軒殷勤的笑意濃得化不開,靜思沉淪在這樣深情地凝視中。
飛機沖破云霄往西雅圖飛去。
墨言的大學(xué)生活正式開啟了。愛情是大學(xué)生活的主調(diào)。從小愛著的文軒哥哥就在校園北邊的研究生公寓,拐幾個彎就能找到他。
“墨言,對不起。”文軒艱難的道歉,墨言不明白。
“怎么了?”墨言看見文軒的眉頭緊緊皺著,兩條濃密的眉毛擰巴在了一起。
文軒說了無數(shù)個我但沒有說出個所以然。墨言心里越發(fā)疑惑。
圣誕節(jié)的時候,靜思突然從西雅圖回到了北京,她挽著文軒的手臂走過繁華的大街。櫥窗里挑選禮物的墨言淚眼迷離,眼看著文軒哥哥挽著一個漂亮的女孩子從她面前走過,她手里的玩偶滾落到地上,她一閃身躲在了架子后面。
“文軒,這個玩偶好可愛?雌饋硐衲,我要帶到西雅圖,每天看著它,就想看見你一樣。”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傳到墨言的耳朵,她的心像墜入了冰窖。
“好。”墨言聽著文軒和女孩子說說笑笑,看著她們離開。她看見那個女孩子長得像極了自己,她確定那女孩就是靜思。
圣誕節(jié)飛飛揚揚下了幾天的雪。墨言把自己包裹在厚重的被子里,被子仿佛就是她的鎧甲一般,保護著她。
“墨言,這是靜思。”
墨言打量著坐在文軒哥哥身邊的女子,她就像在鏡子中看見了自己一般熟悉,只是靜思的眉宇間多了幾分高貴和雅致。
墨言倒出了一點水在桌上,她用食指寫著:“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別重逢。命定的緣分,逃不過。”她費力的寫,桌上的字瞬間就消失不見,墨言憋著滿眶的淚離開了餐廳,沒有說再見。
幾天后,靜思飛回西雅圖上學(xué)。墨言再沒有和文軒見面,也沒有誰在他們各自的面前提起對方的名字。時隔兩年,文軒再一次聽見墨言名字之后,卻是這樣一番光景。他的鼻血流到嘴里,一股腥味在擴散彌漫,他嘴角的傷口火辣辣的痛。比這股血腥味更惡心的是面前男生粗俗的語言,比嘴角更痛的是心里的痛。他們說的話,一字一句砸到他的心尖上。墨言天真純凈的臉龐又一次縈繞在他的眼前,那張臉上的神情楚楚可憐,一串串晶瑩的淚珠兒像斷線的的珍珠“撲簌簌”的落了下來。
“我懷孕了。”文軒聽見墨言的聲音之后,渾身感覺被電擊了一般。
“懷孕了自己去做手術(shù),以后別來煩我。”一個高大的,皮膚黝黑,體格魁梧的男子冷冷地說。
墨言像雕塑一般站著,一大滴眼淚凝在鼻尖。
文軒揮起拳頭砸向男子,男子挨了猝不及防的一拳之后,和文軒扭打在一起。扭打之后,男子若無其事地走開了,只剩下墨言和文軒面面相覷。墨言無聲地流淚,一動不動。
“墨言,等你長大了,做我的新娘子,好不好?”八歲的文軒一本正經(jīng)地問正在和自己玩過家家的墨言。
“文軒哥哥,等我長大了,我就嫁給你。”四歲的墨言扮演著新娘子,一雙小手假裝拖著婚紗的裙擺,奶聲奶氣地說。
回憶如潮水般涌來,一浪追著一浪,一朵浪花跟著另一朵浪花。
文軒走過來,他想把墨言擁在懷里,他發(fā)現(xiàn),墨言的身體像鐵一般硬,僵在那里,他用力扳過她的肩膀,將她擁如懷里。他感覺到墨言的身體在瑟瑟發(fā)抖,她的眼淚一滴滴落在他的肩膀,他的鼻子一酸,眼里盈滿了淚水。
墨言躺在冰冷的手術(shù)臺上,一個中年女醫(yī)生神色鄙夷的看著她,機械的操作著冰冷的工具,從墨言的身體里取出了一團血肉模糊的東西。墨言被護士推出了手術(shù)室,她感覺全身冰涼,不由得縮緊了身子,全身控制不住的顫抖著。
文軒看著墨言毫無血色的疲憊的臉,心像刀割一般疼痛。
05
手術(shù)后的墨言依然不見文軒,她裝作過去的一切都沒有發(fā)生,照舊上課,考試,寫論文,找工作。大學(xué)畢業(yè)以后,墨言回到了西部的一個小城工作。她假裝忘卻了受過的傷和痛,卻忘不了文軒。午夜夢回間,她真切的看見,自己站在文軒的面前,一字一頓地說:“文軒哥哥,我們結(jié)婚吧。”
兩年以后,文軒就像聽見了墨言的感召一般,從繁華的大都市來到了墨言所在的小城,是西部大學(xué)引進的高新技術(shù)人才。墨言覺得文軒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向她走來,她像個孩子一般懷著虔誠之心再一次接納了文軒和他的愛情。
“墨言,我們結(jié)婚吧。”
文軒手里拿著一束鈴蘭,一朵鈴蘭花指上掛著一枚鉆戒,發(fā)出耀眼的光芒,這四射的光芒刺痛了墨言的眼睛,她的眼睛紅了,眼瞼感覺一陣酸澀。
文軒取下戒指帶著墨言的右手的無名指上,他目光炯炯地盯著她的臉龐。他發(fā)現(xiàn),那份天真和恬靜在她的臉上了無痕跡,她的眉宇間有絲絲縷縷的哀傷若隱若現(xiàn),這縷哀傷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
婚禮的日子定在新年后的第一個星期六。這個日子墨言等了很多很多年,經(jīng)歷了這樣漫長的等待以后,三個月的時間眨眼的功夫便到了。
墨言選了貼身型婚紗,小腿出加入了魚尾擺設(shè)計,一襲白紗包裹著她,她的身體像熟透了的水蜜桃。她出神的端詳鏡子里的自己,目光溫柔地撫摸過自己的眉、鼻梁、嘴唇、鎖骨和胸部。她還看見,鏡子里文軒的面孔,他的眼神有些許躲閃,嘴角有一絲無可奈何的嘲諷意味。瞬間,墨言看見心抽搐著痛,她的心里升起了一股厭惡之情,但她不知道究竟厭惡什么,她煩亂的站起身走到窗前,看著外面來來往往的人群。
透過窗戶她從人群中一眼就認出了她,靜思正挽著文軒母親往酒店走來。墨言像被焦雷擊中了一般,木然垂手僵在那里。“滴答滴答”的鐘聲像女巫念著的聽不懂的咒語,她抬眼一看,距離婚禮的時間不到一小時。
一小時的時間,足夠文軒反悔。她抬眼望著文軒,文軒靠墻站著,緊鎖著眉頭,若有所思。“文軒,你在想什么?”墨言試探著問。“沒什么。今天你真漂亮。”墨言看見,文軒胡亂的笑了,用慌亂的笑掩飾他的慌亂。
墨言的目光轉(zhuǎn)向門口,她知道時間文軒的母親該進來了。墨言看著文軒的母親大踏步的走了進來,看見她身后的靜思,看著靜思身后呆板無情的門。
文軒母親刀子一般的目光上下打量著墨言,墨言的脊背上冒著冷汗。文軒的目光從他母親的臉上轉(zhuǎn)到墨言的臉上,又將疑惑的眼神投向靜思。
“文軒,跟我回去,我不同意你結(jié)婚。”文軒母親的聲音宛如平地響起的炸雷一般,把墨言轟然擊倒在地。
“對不起,我不能聽您的,我要和墨言結(jié)婚,誰也不能將我們拆散。”文軒斬釘截鐵地說,他的目光從他母親的身上移到靜思的身上,眼里含著痛楚卻又堅定的看著她。
靜思的身體微微發(fā)抖,她用手捂住了嘴巴,極力壓抑著不讓自己哭出聲。
“文軒,婚禮取消吧。”這幾個字從墨言的嘴里艱難的吐了出來,一時間,幾個人的目光齊刷刷落在她的身上。她低著頭,奪門而出,就像電影里落跑的新娘。
墨言換下身上的婚紗,頹然倒在床上,她感覺一種疼痛從小腹升起,蔓延到全身,疼痛欲裂。她疲憊的閉上眼睛,昏昏沉沉睡著了。等墨言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的傍晚,夕陽穿過窗戶照了進來,給房間鍍上了一層玫瑰色。
“我和墨言,不是不愛,而是愛到深處有種撕心裂肺的痛。她轉(zhuǎn)身離開的時候,我有一種如釋重負的輕松。”文軒說完,嘴角帶著苦笑,疲憊的眼里含著淚,看著靜思。
“淡淡的愛,深深的喜歡,才是恰到好處的姻緣?烧l能掌握愛情的火候呢?”靜思的眼里也喊了憂傷,但她瀟灑的揮手離開了。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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