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無所依》是一部來自美國的驚悚犯罪電影，影片首播于2007年，小伙伴們有沒有看過這部電影呢，沒看過的小伙伴趕緊跟小編一起來看看吧！

01

《老無所依》是一部事后讓人“會心一笑”的影片，雖然實際上并沒有什么好笑的。

對科恩兄弟以往作品有所了解的朋友可能會發(fā)現(xiàn)，本片似乎是《血迷宮》和《冰血暴》的復(fù)合加強(qiáng)版。不論是主題還是風(fēng)格，《老無所依》都保持了科恩兄弟一貫的黑色幽默精神。

可能有人要站出來反對：這么驚悚血腥的電影哪里好笑了？哪里幽默了？就直觀感受而言，確實如此：看一個拎著高壓氣瓶和大口徑消音步槍的家伙滿世界崩人，放誰身上都笑不出來。

但是，黑色幽默之所以幽默，正是因為它善于在“黑色”上做文章。“黑色”代表死亡，是可怕滑稽的現(xiàn)實，“幽默”是有意志的個體對這種現(xiàn)實的嘲諷。

科恩兄弟以略顯“惡毒”和“殘忍”的態(tài)度，不加分別地嘲諷片中所有人物的困境，借以強(qiáng)調(diào)我們所生活世界的荒謬性。簡而言之，本片故意用一種調(diào)侃的態(tài)度面對人物的悲劇。

明白了黑色幽默的含義，我們接下來就詳細(xì)地分析一下這部影片到底幽默在哪里，以及導(dǎo)演想通過這種幽默的手段表達(dá)些什么。

（一）“他的原則遠(yuǎn)遠(yuǎn)凌駕于金錢和毒品之上”

有一個關(guān)于死神的笑話是這么講的：亨利是一家公司的財務(wù)，這天他那墨西哥老板叫他來辦公室討論一些事務(wù)。坐下還沒說幾句話，死神突然踹門而入，一槍打在老板喉嚨上。

正當(dāng)死神入迷般的看著老板的喉嚨咯吱咯吱冒血泡的時候，他身后的亨利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問道：“你要把我也殺了嗎？”死神會過頭來說：“看情況。我只殺見過我的人，你見過我嗎？”

想必大家也看出來了，這個冷幽默來自影片中冷血殺手安東·希格槍殺雇傭他的老板的情節(jié)。關(guān)于安東·希格，只能用一句話來概括：凡是見過他的人都死了——他就是死神本人。

全片中最了解安東的人，莫過于卡爾遜·威爾斯了，誰讓他也是殺手呢。卡爾遜被被雇來追蹤安東和那筆錢的去向，他是個聰明又滑稽的角色，繞過了安東直接來找躺在醫(yī)院里的盧艾林·莫斯。

卡爾遜在醫(yī)院中這樣評價安東：“他不會和你做交易，就算你把錢給了他，他還是會因為你讓他大費周章而殺了你。他是個另類，甚至可以說他很有原則，他的原則遠(yuǎn)遠(yuǎn)凌駕于金錢或是毒品或是任何那類東西之上，不像你。甚至不像我。”

有必要公平地說一句，“死神”這個名頭不是我隨口掰出來的，而是安東·希格自己掙來的。安東把自己當(dāng)成別人生命的主宰者，他殺人，但也放人生路——只要猜對硬幣的正反，你還是可以留住小命的。

安東這套硬幣把戲背后的邏輯顯而易見：想活命別問他，不是他要殺你，而是老天要殺你。安東認(rèn)為自己是自然意志的執(zhí)行者，如果獵物運氣不好猜錯了，那就怨不得他動手了。

面對這樣的殺手，任誰都會歇斯底里，因為沒有人能接受自己必死無疑的事實�？�爾遜、盧艾林，他們死到臨頭都不肯放棄自己仍有活命機(jī)會的想法，一個說要把錢給安東，一個說要反過來殺了安東。

但安東嗤笑他們的荒謬：“人們總是說著一樣的話，他們說：‘你沒必要這么做’”。安東的任務(wù)就是打消他們這種“不切實際”的念頭，告訴他們：一旦你預(yù)感到自己有死的可能，那你一定會死。

這種感覺有點像女朋友跟你說“分手！死心吧！”，你就是百般抵賴，不愿接受 ，總想著她會回來的。這個例子并不好，但重點是，當(dāng)人否認(rèn)自己必死的事實時，就是這么一種歇斯底里的狀態(tài)。

因而，安東總是“好心”地安慰自己的獵物，他對卡爾遜說：“你應(yīng)該接受你現(xiàn)在的處境，那你還會有點尊嚴(yán)。”他對雜貨鋪老板說：“猜對了你能贏得一切。”

這種狂妄的自信讓他最后折在了盧艾林的妻子卡拉·金身上，這一點容我們接下來細(xì)說。

（二）“硬幣不會決定，決定的是你”

老警長在勘察毒販火并現(xiàn)場時說道：“這種地方遲早會發(fā)生這種事的。”這種地方是那種地方？這種事又是什么事？搞清楚這兩點，就算是把安東·希格這個冷血殺手研究透了。

片頭老警長那段置身事外的冷靜評論，很難不讓人想起《血迷宮》那個非常類似的片頭。所不同的是，片頭畫面所展現(xiàn)的德克薩斯州的荒涼景象所象征的意義，在《血迷宮》中是曖昧不明的。

《血迷宮》是科恩兄弟的處女座，第一次執(zhí)導(dǎo)筒難免會留下多多少少的瑕疵和遺憾。因而在《老無所依》中，他們把《血迷宮》中沒有說清楚的東西都說出來了。

在本片中，地理環(huán)境是一個非常重要的背景元素。在文學(xué)和電影中，地理不能簡單地理解為山川河流，它實際上囊括了一切能塑造生活在那里的人們的東西——物質(zhì)的、文化的、經(jīng)濟(jì)的、心理的。

現(xiàn)在回過頭來想想片中德州那片荒涼景象：枯黃而廣袤的平原丘陵上毫無生氣，這里是狩獵者的領(lǐng)地，是一個弱肉強(qiáng)食的野獸世界。從這片土地上成長起來的人，骨子里自然透著一股彪悍和瘋狂。

還記得盧艾林·摩斯剛出場時在干什么嗎？他在狩獵。如果說盧艾林是“荒野獵人”的話，安東就是“城市獵人”。兩者之間的區(qū)別在于，盧艾林的獵物是動物，安東的獵物是人類。

至此，我們便可以得出一個結(jié)論：本片所描述的是一個殘酷的“自然體系”，在這個體系中，法律與秩序蕩然無存，人類文明已經(jīng)退回到弱肉強(qiáng)食的時代了，唯有暴力統(tǒng)治一切。

片中最大一個黑色幽默是：你在捕殺獵物的同時，自己也是其他人的獵物。羚羊是盧艾林的獵物，而盧艾林是安東的獵物。這是一個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的環(huán)環(huán)相扣的食物鏈。

所以我們就不難理解老警長對那幾個被安東所殺的墨西哥人的調(diào)侃了：“聽起來這幾個家伙死于‘自然原因’……這對于他們所在行當(dāng)來說再自然不過了。”

弱肉強(qiáng)食便是安東·希格唯一遵守的原則，只可惜自以為是死神的他忘了這么一件事，在食物鏈頂端的并不是他。所以在影片中段的反抗中，安東就被自己的“獵物”、同樣是獵人的盧艾林打傷了。

然而真正讓安東意識到這一點的，是卡拉·金。安東為盧艾林出了一個選擇題：要么是你死；要么是你妻子死再加上你死。盧艾林選擇了后者，所以安東必須履行自己的諾言——殺掉卡拉·金。

卡拉·金在臨死前拒絕了安東那個猜硬幣的把戲，她說：“我非常清楚你腦子里都裝了些什么東西，我不會猜的，硬幣不會做決定，做決定的是你。”

這一句話頓時點明了安東，安東意識到自己并不是死神，自己只是在“扮演”死神。本質(zhì)上來說，他和他所殺的那些人沒什么兩樣，他也是別人的獵物，只不過這個“別人”更加抽象罷了。

俗話說“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回，不信抬頭看，蒼天饒過誰”，這回，安東便栽在“蒼天”手里邊了。從卡拉金家出來后，安東駕車開過路口，出人意料地被一輛闖紅燈的車撞翻。

血肉模糊的安東從車中爬出來，朝兩個騎單車的孩子買了件襯衣稍作捆扎，匆匆逃離了現(xiàn)場。此時，要是有人能想起渾身是血的盧艾林從幾個年輕人那兒買外套的情節(jié)，故事就更有趣了。

（三）“你阻止不了將要到來的東西，它們也不是在等你”

《老無所依》的主題是文明的衰落，這在老警長片頭和片中的多段臺詞中已經(jīng)點得不能再明白了，甚至都不用我再做說明。因而這里引用他的多段原話以供參考：

我總愛聽老一輩的故事，一有機(jī)會絕不錯過。你總是會忍不住拿自己和老一輩的人比較，忍不住想知道他們過去是如何維護(hù)秩序的。

不久以前我把一個男孩送上了電椅，他是我逮捕并指證的。他殺了一個十四歲的女孩，報紙上說那不過是一時情緒失控，可他告訴我那可不是情緒失控。他告訴我自己從記事起就開始計劃殺人了，他還說，如果他們放他出去了，他還會接著殺人的。他說他知道自己會下地獄，大概在那兒帶上十五分鐘。我實在是不明白，確實不明白。

……

整個世界都亂套了，我對這些事都無言以對了。這都是些什么人？上周他們在加州發(fā)現(xiàn)一對夫婦，他們把房間租給老人、殺了他們，埋在自家院子里，盜領(lǐng)了他們社會保險賬號里的錢。他們先折磨那些老人，我不知道為什么�？赡芩麄兊碾娨暀C(jī)壞了。而這個一直持續(xù)到“鄰居們看到一個人從他們家跑出來，只帶了個狗項圈，才發(fā)現(xiàn)的。”你肯定編不出那樣的故事。想要引起別人的注意就要做這種事情，在后院挖墳可引不起注意。

老警長總是沉浸在過往的回憶中，拿現(xiàn)在與過去做比較。比較的結(jié)論是對現(xiàn)世凄涼的無奈妥協(xié)：

現(xiàn)在你所看到的犯罪，嚴(yán)重到甚至無法對它量刑。并不是說我怕了，我一直都清楚做這份工作是有生命危險的。但我不想拿命來做賭注，去處理一些我不能理解的事情。人有時不得不把自己的靈魂置于危險境地，他不得不說，好吧，我會適應(yīng)這個世界的。

在這里，故事發(fā)生的時間是個值得仔細(xì)考證的問題。安東·希格曾對雜貨店老板說：“你知道這枚硬幣上的日期嗎？1958年。它輾轉(zhuǎn)22年才來到了這里。”這為我們提供了兩點信息：其一，故事發(fā)生在1980年得德克薩斯州；其二，安東·希格很可能是1958年出生的。

第一點沒有異議，至于第二點，還有別的事實佐證。安東對卡拉·金說：“我和硬幣是以一樣的方式到這兒來的。”很明顯，安東對那枚硬幣看得分外重要，那是他的“幸運硬幣”，代表著某種神秘的力量，很可能也是他自己身份和背景的象征。

此外，我們還可以得知盧艾林·摩斯在1966年和1968年曾兩次參加越戰(zhàn)。因而，我們不難看出這樣一個代際序列：安東·希格屬于越戰(zhàn)后成長起來的一代人，而盧艾林、卡爾遜屬于越戰(zhàn)前成長起來的一代人，也就是老警長口中的“Old-timer（老一輩）”。

那么，在這兩代人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最終導(dǎo)致了美國社會的衰落？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了1955年至1975年間那場曠日持久的越南戰(zhàn)爭。越南戰(zhàn)爭是美國歷史上持續(xù)時間最長的戰(zhàn)爭，也是美國冷戰(zhàn)策略上的重大失誤。

越戰(zhàn)加劇了美國國內(nèi)的種族問題和民權(quán)問題，使國家處于極度的分裂狀態(tài)，給美國人民造成巨大的精神創(chuàng)傷。隨之而來的是國內(nèi)不斷高漲的反戰(zhàn)浪潮、嬉皮士運動、性解放運動等等，這些社會危機(jī)無疑深刻地改變了美國文化，影響了戰(zhàn)后隨著這個國家的發(fā)展而一同成長的年輕人。

對此，老警長和他的同事這樣感概道：

“都是見鬼的錢惹的禍，錢和毒品，他們凌駕于一切事物之上。這意味著什么？這會把社會引入何種深淵？如果你二十年前告訴我，我會在德州鎮(zhèn)里的街上看到綠頭發(fā)的小孩，打折鼻環(huán)，我是絕對不會相信你的。這是一種潮流，是一種逆流，這兩者可不一樣。”

老年人的處境總是凄涼的，他們沒有了精力和活力，也無法適應(yīng)這個迅速變化的社會，只能沉浸在對往日時光的緬懷中。老警長說：“我感覺自己被玩弄于股掌。我總想著等我變老了，上帝會以某種方式進(jìn)入我的生活，但他沒有，而我不責(zé)怪他。”

歷史就像滾滾巨輪，從每個人的身上無情碾壓過去。而我們只能像待宰的羔羊一般，默不作聲地蜷縮在角落里咬牙忍耐。老警長的叔父這么告誡他：“你所經(jīng)歷的不是新鮮事，這個國家對人民很無情。你阻止不了將要到來的東西，它們也不是在等你。（如果你認(rèn)為自己對此負(fù)有責(zé)任）便是自負(fù)。”

影片的最后，老警長談到他夢中的父親：“在夢里，我知道他會繼續(xù)前進(jìn)，他注定要在黑暗與寒冷中燃起火焰，而我知道無論自己何時到達(dá)，他都會在那里等候。”

那個保留著火種的男人，便是我們生命的信仰和依靠。

02

《老無所依》鑒定完畢……我實在不明白為什么看見有人把安東尊為比蝙蝠俠里的小丑、《沉默的羔羊》中的漢尼拔教授等等還變態(tài)的神經(jīng)病殺人狂……我只想說，安東所做的，似乎都是我童年中，尤其是讀小學(xué)的時候，所幻想得到的力量。當(dāng)然，僅限于想想。

首先，電影中的設(shè)定，就是安東的裝備強(qiáng)到無可匹敵。小丑與蝙蝠俠，福爾摩斯與莫里亞蒂，他們都算是旗鼓相當(dāng)?shù)膶κ�，可安東相對于那個牛仔、相對于其他在旅館里被打成馬蜂窩的、在公路邊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給干掉的……完全是壓倒性勝利，毫無懸念。甚至對于那個衣冠楚楚自信滿滿時刻保持優(yōu)雅的白衣殺手，他都是在對方手無寸鐵的時候送人家去黃土公社閻家大隊報道。甚至不科學(xué)到全副武裝進(jìn)政府大樓殺人都沒人攔他……為啥那么強(qiáng)？因為這樣爽哇……

詢問老板娘目標(biāo)住在哪間房的時候，那個沒見過世面也就不怕死的肥婆老板娘態(tài)度強(qiáng)硬，他重復(fù)問了三遍，她只是冷冷地回答，無可奉告。特寫的安東的臉此時在抽搐……這表情壓根不是殺心頓起或陰森一笑，之類之類的，分明是委屈。如同一個小孩，我們的安東同志不懂得也不屑于罵娘，也不懂得太多的暗諷與妙語，他所知道的就只是梗著脖子面紅耳赤地重復(fù)自己的問題。然而自己的固執(zhí)沒有用，一點都不妙不可言，只是遭到對方氣勢上的羞辱。而自己又不能借此為由用空氣槍給她掏個大洞，這樣很不……符合殺手的原則。也很丟臉。

那個運雞路過的老司機(jī)替安東修車，在他詢問安東車子的情況的時候，往錯誤的方向詢問卻恰好合了安東的意。此時安東努力學(xué)著報以肯定的微笑，那個僵硬的笑容突然讓我覺得……好喜歡。

在跟那個小店老板玩猜硬幣定生死的時候，他把硬幣交給老板的時候啰啰嗦嗦地說了一堆這是幸運硬幣請務(wù)必讓它顯得特別，之類之類的話。多么像炫耀。小孩子自己得出一個理論后向自己的同學(xué)絮絮叨叨地解釋。換作小丑就肯定不會說那么多。

殺那個西裝革履的殺手的時候，對方曾經(jīng)一眼看出政府大樓里的秘密夾層，自信滿滿的臉上是洞察一切看穿一切的微笑，面對槍口一臉淡定，仿佛在他的認(rèn)知里，他的命運只有一種可能就是活下去。此時電話鈴響了，假如是一個孩子，正在戲弄一只花園里逮來的蟈蟈，玩的有點不耐煩的時候媽媽問作業(yè)的電話響起，孩子會怎么做？當(dāng)然很大可能是先氣惱地碾死蟈蟈，然后接起電話。噢，一切都是那么容易想通，一切都毫無懸念。我看到過知乎有個高贊答案，說了此時有多種可能的懸念。我不能理解……管你成人的思維里多么復(fù)雜，孩子只懂快刀斬亂麻。

脫下襪子，刻意避開地上淌過來的血，安東看著我們討論，心想，這跟潔癖有什么關(guān)系？換做你，你也不愿意人血沾滿腳，沾上一身吧？那樣黏乎乎，濕噠噠，很難受的，一點也不舒服啊……

安東受了傷的時候，仿佛一個孩子幻想的一切暫時打住，脆弱到張皇。中了槍，躲在車子后面不肯再冒險；制造爆炸，趁著藥店的人員都去關(guān)注爆炸，跑進(jìn)藥店偷藥，動作膽怯慌亂到又恢復(fù)成了一個孩子。自己給自己療傷，動作純熟，仿佛已經(jīng)干過多次。可我卻透過屏幕清晰地感覺到了他疼得在心里直哼哼。到后來挨了車撞，血槽基本空了，壓根沒想著去向司機(jī)尋仇，只是近乎哀求地向兩個孩子討要他們的襯衫來包扎自己的胳膊，并且付錢。他的樣子甚至，比那個老牛仔更能博得同情。

他說，你們沒有看到我。我沒有來過這里。

他既沒有殺孩子，也沒有殺司機(jī)。他受傷了。受傷讓他驚慌失措。受傷讓他原形畢露。

他去殺牛仔老婆的時候，坐在椅子上，興許覺得牛仔老婆其實人還蠻不錯或是覺得她聲音挺好聽？在她顫顫巍巍地請求下，他想了想，就覺得好吧，好吧，我有點被說服了，這種請求真是……讓一個孩子有點不知如何拒絕。那么你就自己決定自己的命運吧，來猜硬幣吧。至于那個退休的老警官，他躲在門后，緊張地喘息著。他潛意識里覺得這是個好人，不應(yīng)該下地獄的人，至少讓他選擇他就不會……就如同電腦這邊的我心里也這么認(rèn)為一樣。于是他躲藏，逃竄，做那些壓根不像他會做的事。至少在那個衣冠楚楚的殺手心里不會。

牛仔說他瘋的不輕，他老婆也這么說，所有人都這么說。安東心想，怎么會呢？我只是一個崇尚暴力與血的，尚未擺脫童真的人罷了。既無戀尸癖，也無吃人肉的習(xí)慣，更不會做叉燒包。

連那個蘑菇頭都像原裝的。大家都把頭發(fā)梳成大人模樣，我卻依舊是個學(xué)齡兒童。

就是這樣。

No country for old man, my friend. 我們世世代代都崇尚這暴力，這從爆裂的血管內(nèi)噴射而出使漫漫黃沙因此而滾燙的一種動容，這種孩提時候內(nèi)心苦苦守護(hù)的信仰。年輕幼小的生命，因其脆弱而美麗無比。

就像退休老警官最后講述的第二個夢一樣：“就像回到從前，我在晚上騎馬穿過山里，經(jīng)過一個隘口。天氣很冷，地上有雪。爸爸超過我，一句話也沒有說，一直騎過去。他身上裹著毯子，頭低低的。我看見他的牛角里有火種，火種的顏色和月光一樣。我在夢里知道他一直往前騎，他準(zhǔn)備在寒冷的夜里升火。我知道我到了那里，他一定在。然后，我就醒來。”

我的心中無比激動，同時想起了《黑暗騎士歸來》，9歲的失去父母不久的布魯斯少爺禮貌地直直地坐在床上，聽阿福給他念一個床邊故事，愛倫?坡的《失竊的信》。聽完后，他用鋼鐵般堅定的聲音說道，壞人被抓到，受到了懲罰。然后，他就睡著，睡得像個孩子。

這是我們家族的榮光……像個老孩子一樣的殺手捂著手臂惶惶地逃竄著，黃沙滾滾間，總有那么一個或二個庇護(hù)所，擁有無窮無盡的安定。

03

在沒看電影之前不知道題目老無所依與這部影片有多大關(guān)聯(lián)，看完之后感到結(jié)局意味深刻，竟然沒看懂結(jié)局就結(jié)束了，沒有一個交代，結(jié)局也不算圓滿，我本以為最后老警官殺死了殺人狂魔安東過上幸福生活，可一想，這樣不就和老無所依離得越來越遠(yuǎn)了嗎。

從這個角度看，影片里每個人都符合老無所依，牛仔退休了，恰巧撿到兩百萬美金，他為了自己家人過上更好生活而鋌而走險，最后在和安東的交鋒中人性占上風(fēng)，而輸了這場追逐，前面那么驚心動魄的明暗相殺都沒有分曉，最后牛仔的死來得這么突然，讓人毫無準(zhǔn)備，難以接受。

老警官相信的是道德良心正義，他沒有想到面對的對手是一個沒有規(guī)則不講人性的殺人狂，而且采用的是一般人想不到的氣槍，安東每一次出現(xiàn)的表情和氣場都讓人寒毛直豎，看完電影還想，現(xiàn)實世界中有這樣的人嗎，那得多么令人膽寒！世界上有那么多警察又有什么用，黑白兩道從來沒有過分明的界線，這也讓看完電影的觀眾感到棲身世界沒有依靠感，更重要的是沒有安全感。最后他自己和妻子說起年輕往事，深邃迷茫的眼神，悄然無息的結(jié)束，只留給觀眾回味。

世界上每一個人都會面對老去，面對時間的流逝人人都會感到無可奈何，這就是無依感，就像老警官一樣，他有一次已經(jīng)接近破案的邊緣，安東就藏在理他一門之隔的對面，他猶豫了很久�？梢圆孪�，他的晚年會活在無所依的焦慮中。這部電影深刻剖析了人性，大大小小的角色無不與金錢掛鉤，人在金錢面前就像魔鬼，唯一例外是安東。就像劇中一句臺詞：他就像鬼魂一樣。

是的，去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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