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嘻哈夢》是一部于2016年播出的音樂歌舞劇,該劇劇情耐人尋味,令人意猶未盡,網友們對這部劇也是給出了一致好評,一起去看看吧!
01
是一個年輕人的奮斗史,幾個貧民窟出身的少年,懷著音樂的夢想,希望用音樂去改變命運,改變世界。
首先是制作精良。完美的還原了70年代的城市,真實的混亂、骯臟,到處都是犯罪,完全是社會底層。
然后是音樂,音樂真是無國界的,尤其一段兩個在不同地方唱歌的段落,印象特別深刻。
這是一段美國的英雄夢,典型的有天賦的少年,努力奮斗向前沖的故事。
克制住自己看下去,很燃很感動。
02
當看到一身橫肉的老淫婆annie安撫少林同志:媽咪會掏錢幫你們錄音,請engineer,請六重奏樂隊。而咱們可愛的,涉世未深的少林同志一臉懵逼狀:樂隊?什么樂隊?(估計少林心頭已經是一萬只草泥馬狂奔),我才篤定annie這個角色在影射sugar hill records的老板娘,亦是在70年代吟唱淫詞艷曲的sylvia robinson。而《the get down》從上半季的少年心氣一下落入俗稱的一句套話:淡淡的憂傷。
這股憂傷從何而來?
時光走到1979年,早年來參加hip hop派對的青少年到了法定飲酒年紀,一部分人轉向去夜店消費。而dj圈的風向也開始轉變,有些dj為了賺錢,一晚上可以像游擊隊一般在三五個地方開三五場派對。像grandmaster flash這樣的帶頭大哥聽到這消息后頓感詫異,打聽之后才曉得這些dj沒有自己的sound system,他們只要有一輛車,一箱子唱片,就可以一晚上奔波于各地。
sound system不再是樂迷關注的焦點,擁有專屬一套龐大的sound system的dj成了快滅絕的恐龍。就在這個時間點上,sylvia robinson私下聯系grandmaster flash,afrika bambaataa等人,希望他們錄制單曲,發(fā)行專輯,但被這些帶頭大哥一口回絕。hip hop是純純粹粹的live performance,怎么能被錄音呢?操你妹!
大哥不答應,sylvia robinson繼續(xù)找人湊局,最后找來幾位無名小輩湊成一支團,直接起名叫sugarhill gang。這支團沒有dj,說白了是錄音室產物,至于他們的第一首單曲【rapper's delight】如何席卷全美,席卷全世界都是人盡皆知的歷史,不再累述。
【rapper's delight】的原始版本足有十五分鐘。在外人聽來,尤其是電臺dj聽來很新鮮,喔噢,這歌居然有十五分鐘之長,這不就是給玩派對用的嘛!而hip hop圈內人的反響詭異且憤怒,hip hop是一場兩三個小時的live performance,怎么能被縮短成15分鐘,錄在一張唱片上?
但……但money can change everything,【rapper's delight】的大賣讓hip hop一夜之間走向錄音,走向制作。在【rapper's delight】發(fā)行僅一個月之后,grandmaster flash & the furious five隨即發(fā)行了他們的第一首單曲【superappin'】。
這首單曲很是耐人尋味,各位不妨從開頭聽起:
It was a party night, everybody was breaking
The highs were screaming and the bass was shaking
And it won't be long till everybody knowin' that
Flash was on the beat box going that
Flash was on the beat box going that
Flash was on the beat box going
And, and, and, and
Sha-na-na
如果這是一場現場演出,到了Sha-na-na此處,furious五兄弟會停住,將麥克風指向grandmaster flash,全場目光將落在grandmaster flash的神指上,他的quick mix將成為獨一無二的焦點。但在【superappin'】這首單曲中,換言之在錄音中,grandmaster flash消失了,他成了名副其實的隱身人,錄音室樂手演奏【Seven Minutes of Funk】的貝斯段落取而代之。盡管furious五兄弟會rap道:You'll say Flash is the king of the quick mix,但grandmaster flash就真的消失無影蹤,rapper與dj之間的互動,之間緊繃的張力也隨即消散而去。
當rapper開始成為錄音的主角,當rapper開始成為唱片的中心,唱片大賣的強勢又反轉過來影響到hip hop派對。dj和跳舞的b-boy不再是派對的中心,rapper在占領唱片后又攻陷下派對。以往有一個說法叫“hip hop死于1980年”,說穿了,其實是hip hop死于【rapper's delight】,搞笑的是【rapper's delight】也同時被一幫樂評人視為歷史上第一首hip hop單曲,好像又是一個黎明,一個開始。音樂死于某某年,爵士死于某某年,搖滾死于某某年……此類危言聳聽的套話,無數人放言過無數次。回頭看hip hop隨著【rapper's delight】走向錄音,走向制作,在1979年絕逼沒人會想到日后會有public enemy,beastie boys,a tribe called quest,dj shadow,J Dilla等人將制作,將說唱,將采樣把玩到神乎其技的地步,在hip hop的額頭上鐫刻下堂堂正正的“牛逼”二字。更不會想到日后會有mixmaster mike,q-bert等人將scratching升華至演奏,以唱盤組成浩蕩蕩的樂團。
對音樂的熱愛總會被一代代人傳承下來,多年前dj shadow有一篇專訪,讀完讓人動容不已。shadow回憶1988年,那年他16歲。def jam在奧克蘭體育館舉辦一場大秀,他鉆進演出結束之后的酒店派對,不時有人走過來遞上一盤卡帶問:”你是dj嗎?來聽一下我的新專輯。”他看見flavor flav扛著手提式錄音機,播放著《it takes a nation of millions》……碰見chuck d時,對方一臉狐疑狀,估計心想:這毛頭小子才幾歲??跟chuck攀談起來后,就開始侃【rebel without a pause】是怎么loop采樣。chuck d更加狐疑,估計又在想:這毛頭小子怎么會懂這些?
回憶到此處時,shadow打住,貌似總結的口吻:我想當年的自己就有一份態(tài)度,當你深入到說唱樂,怎么能不懂?
這份同等重量的態(tài)度,這份同等重量的熱愛,在2016年落到了baz luhrmann和nas等人身上。老馬當年借3d風潮,忽悠資本,利用資本,以《雨果》一片寫下一封對電影的超華麗情書。baz luhrmann同樣忽悠了資本,利用了資本,花1.2億美元寫下一封對hip hop的情書(套用姜文的話,他們面對netflix的new money,沒有先去想改善自己的個人生活)。這是樂迷的天大幸事,更可能是樂迷不再有的奢侈。當看到第11集kool herc,grandmaster flash,afrika bambaataa三人同時現身于the get down brothers的派對上,這就是音樂的夢之時刻。我半開玩笑跟朋友閑扯:在這一刻,baz luhrmann,nas以及分集導演統(tǒng)統(tǒng)化身成宮二;kool herc,grandmaster flash,afrika bambaataa三人統(tǒng)統(tǒng)化身成葉問。
說句真心話,我心里有過你。喜歡人當然不犯法,我不能只到喜歡為止,我要把這份喜歡砸出來,擲地有聲的告訴你!
(btw,1.2億美元也不經花啊,拍到最后資金怎一個捉襟見肘。再來一筆錢,還原zulu nation的架勢就完美了)
03
以前我覺得全國文藝座談會強調“人民的藝術”都是假大空的話,但這次美國大選左派的失敗讓我意識到主義脫離實際、藝術脫離人民的后果。
細想共產主義,竟然是個非常前衛(wèi)的思想,和法國大革命、美國獨立運動、1960s學生運動乃至如今的后現代藝術都是一脈相承的。這樣想,共產主義“人民的藝術”竟然是如此鮮活,不是老家伙們掉光牙的嘴里的陳詞濫調,而是青年人的藝術,富有激情和理想,想要改變社會的藝術。
說起人民藝術,可能好的例子不是中國1950s滿街的宣傳語,而是1930s關注社會的中國左翼運動。當然還有一個好的例子便是1970s發(fā)源于美國底層社會的街頭文化。黑人年輕人的上升通道受阻,便寄希望于藝術來改變現實。他們沒受過正統(tǒng)的藝術教育,那些正統(tǒng)藝術都是昂貴的。但情動于中形于言,他們的表達依然具有感染力,涂鴉、嘻哈音樂、滑板、街舞,都是他們創(chuàng)造的。
可惜的是,我問過小區(qū)里一個當過地下黨的爺爺,對嘻哈文化怎么看,他撇撇嘴:你們小年輕就會作怪。這樣的人民藝術,在中國老一輩無產階級革命家眼里竟然是稀奇古怪的,這也讓我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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