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xù)寫項鏈(一)
福雷斯蒂埃太太非常激動,抓住了她的兩只手。
“哎呦!我可憐的瑪?shù)贍柕!我那傳是假的呀。頂多就值?00法郎!”
羅瓦塞爾太太一愣,滄桑的面容上充滿了驚訝與懷疑。
“什么?福雷斯蒂埃太太?您是在拿我這個老朋友開玩笑?”
福雷斯蒂埃太太嘆了口氣,隨即又看著她的眼睛說道:“我的那串項鏈…是假的…”
頓時,羅瓦塞爾太太猶如晴天霹靂,仿佛從天而降的電擊瞬間擊中了他的頭頂,要不是這十幾年的磨礪,恐怕她會立刻倒地。
“也就是說…”她喃喃自語,“也就是說…這十年…哦!上帝!”它無助的用手捂住雙眼,口中仍喃喃自語著,卻聽不清楚在說什么。
“哦!我可憐的老朋友…你還好嗎?”福雷斯蒂埃太太上前扶著她并說道。
“哦…我沒事…您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
“我…”
羅瓦塞爾太太見她支支吾吾不肯言語,這十年來歷練出的直覺已經(jīng)告訴了她一切。
“算了,我還有事,我得告辭了,福雷斯蒂埃太太!”
福雷斯蒂埃太太望著她漸漸遠去的背影,欲言又止。
凜冽的寒風(fēng)呼呼的吹著,街道兩旁的樹葉緩緩飄落,有一片樹葉恰好落在羅瓦塞爾太太的眼前,她緩緩接住,發(fā)現(xiàn)那是一片干燥的、褶皺的葉子,她不禁驚叫了一聲,這片葉子和她是多么相像阿,層層褶皺,饑黃的顏色……這是老天對她的懲罰嗎?她很郁悶。
欲哭無淚。
她無力的回到家,丈夫還沒回來,她癱坐在沙發(fā)上,環(huán)顧著自己這間小屋——它已經(jīng)很久都沒有打掃了透過窗戶的陽光照在屋里的家具上,每件家具頂層的灰塵清晰可見。
這時,她的丈夫回來了,她沒有說話,因為她還在躊躇到底該不該告訴丈夫這個駭人聽聞的消息。
這一躊躇就到了晚上。
當(dāng)他們正在吃飯的時候,突然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
原來是福雷斯蒂埃太太。
羅瓦塞爾太太見她如此焦急,忙問怎么回事。福雷斯蒂埃太太沒有說話,口中直喘著粗氣。
“你…你給我的那條…那條項鏈是在王宮旁邊的一個小店中買的?”
“對!只有那兒才有和你原來的那個一模一樣的項鏈。”
“假的!”
“什么?什么假的?”
“你給我買的那條也是假的!”
羅瓦塞爾的丈夫從凳子上一躍而起:“什么?這不可能!”
“這是真的…”
羅瓦塞爾太太的丈夫一把搶過在福雷斯蒂埃太太手中的那條項鏈,瞪大了眼睛反反復(fù)復(fù)的看著,手心里全是汗并不停的哆嗦。
“放心,原來的那條也是假的。”羅瓦塞爾太太安慰丈夫道。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誒?瑪?shù)贍柕拢銢]給他解釋嗎?那我來說吧!”福雷斯蒂埃太太說道,“因為我原來的那條是假的,所以當(dāng)你把你買的那條給我的時候,我仍然以為是那條假的,我也就不再用了,這一下子就擱了十年,我是在我的床底下找了好久才找到它的,我拿去鑒定,卻被鑒定出是假的。”
“這不可能!”這個咆哮的男人都快瘋了,他的情緒從來沒有這么激動過。
“聽我解釋,我今天去了你們當(dāng)初買它的那個小店,但它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了,原來他們是一伙販賣假首飾的犯罪分子……”
“那他們怎么會在王宮旁?不怕被逮到監(jiān)獄?”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嘛!而且他們專門把小店的檔次開的不是很高,這樣王宮里的人就不會去他們的店里買首飾了,真是精明!”
他們?nèi)齻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陷入了沉默。
第二天,當(dāng)早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羅瓦塞爾太太的房間時,她就醒了,不過她的丈夫比她起的還要早。只見丈夫拿著一張報紙滿臉喜色地說:“看看吧!”
羅瓦塞爾太太揉揉睡眼惺忪的雙眼,接過報紙,映入眼簾的是頭條新聞:“逃逸十年的販賣大型珠寶團伙昨日落網(wǎng)”。
她眼前一亮,睡意全無,看著自己面帶微笑的丈夫,似乎有些不相信。
她笑了,笑得很燦爛,臉上的皺紋在陽光的照射下成了金色,浪漫無限。
一個月后的一個早晨,福雷斯蒂埃太太家中寧靜的氣息被一陣敲門聲打破了。
竟然是羅瓦塞爾太太。
“哎呀!親愛的瑪?shù)贍柕!真是稀客阿!找我有事嗎?rdquo;福雷斯蒂埃太太詫異的問道,同時她發(fā)現(xiàn)羅瓦塞爾太太手中拿著一個精致的盒子。
“這是什么?”
“這是送給你的。”
福雷斯蒂埃太太疑惑的接過盒子,心里正揣摩今天是不是自己的生日,卻被盒子里的東西吸引了。
一串鉆石項鏈!
“這是什么意思?”福雷斯蒂埃太太驚異地說道。
“犯罪分子已經(jīng)全部落網(wǎng),并且賠償了我們一大筆錢,這次,我要送你一串真的鉆石項鏈,正如我們之間的友誼一樣真!”
福雷斯蒂埃太太笑了,很燦爛的笑了,她緊緊握住了羅瓦塞爾太太的雙手,眼淚奪眶而出。
陽光再次從窗戶中擠進來,照射在那串珍珠項鏈上,發(fā)出耀眼的光輝,花香也從門外徐徐飄進,外面枝頭上的鳥兒嘰嘰喳喳叫個不停,似乎是在歌頌這首友誼贊歌。
一切又恢復(fù)了正常,一切變得更加和諧。
續(xù)寫項鏈(二)
聽到佛萊思節(jié)夫人的這番話,他怔了很久,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的心開始翻騰,眼淚也涌了上來。佛萊思節(jié)夫人執(zhí)意要把項鏈還給她,可她說什么也不收回,說這是她丟了項鏈所付出的代價。
走在公園的小徑上,她的眼淚滾滾而下,微風(fēng)輕拂著她的臉,似乎在給她安慰。爾后她又顯得很鎮(zhèn)定,因為她開始明白:十年如此艱辛的生活確實使她蒼老了很多,但就是這十年使她走出了虛偽的深淵,喚醒了真我。美麗的外表現(xiàn)已蕩然無存卻喚回了美麗的心靈。她的心中已不再渴望漂亮的衣服,不再奢望珍器珠寶,她所知道的是要怎樣才能維持拮據(jù)的生活。
現(xiàn)在的她已變得粗壯而耐勞,聰明而充滿智慧,這是她十年辛苦勞動所換來的無價財富,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勤勞樸實比金錢權(quán)貴更重要。
傍晚時分她回到家中,路瓦栽低著頭把一封信遞給她,她接過信,原來這又是一封請柬,與十年前的一封一樣。路瓦栽說:“今晚我寫信去告訴他們,我們不參加了。”瑪?shù)贍柕聟s說:“我們得參加,否則就太失禮了。” “可是……你不會…….“她笑了笑,說道:“美麗的外表雖已不在,但我會用心靈的美去感染他人。”路瓦栽既驚訝又興奮。沒想到妻子竟會說出這樣的話。
晚會那天,她穿著十年前所穿的那一件衣服,雖已陳舊卻很整潔,他們來到舞會看到許多涂脂抹粉,珍器珠寶的婦人和華麗著裝的的紳士,他們走過會場的一剎那就立刻成了會場的焦點。路瓦栽夫人沒有眾人的奢華打扮,卻給人一種自然純樸的清新的感覺。他們兩人雖都顯的蒼老,但容易看出,他們的心依舊年輕。那天晚上,瑪?shù)贍柕滦Φ煤軤N爛,人們驚奇于她對于時光飛逝所帶來的蒼老的樂觀。
她挽著丈夫的手臂,說:“歲月蝕化了我們的容顏,卻讓我們的心因此而更加年輕,風(fēng)雨同舟,共度難關(guān),讓我們成為最相愛的夫妻。”路瓦栽欣慰的說:“我的妻子沒有珍寶的修飾,沒有華麗的著裝,卻是最美的天使。因為她的心得到凈化得到升華。我們不再貧窮,生活也不再枯竭。因為我們的心中已有了一片綠洲。”
續(xù)寫項鏈(三)
“哦!我的天,為什么,這難道是老天和我開得一個玩笑?”瑪?shù)贍柕麦@呼起來。
公園的風(fēng)大了些,站在風(fēng)中的瑪?shù)贍柕掠行┗蝿,風(fēng)吹動了她的粗布圍裙,一切仿佛凝固了,她的心在此時凍結(jié)。
“對不起~~~~”佛來絲夫人顯出一絲尷尬的歉意,()風(fēng)吹動了她那華麗的頭發(fā)。
“呵呵~~~~~~”風(fēng)夾雜著笑聲如此凄涼,瑪?shù)贍柕碌男β曇鹆朔饋斫z夫人孩子的害怕。
“媽媽我要回家”孩子炯炯有神的雙眼泛著一絲恐懼,他的手緊緊的抓著佛來絲夫人那華美的黑色禮裙上。”
“親愛的我瑪?shù)贍柕,我不知該說什么~~~我~~~~,沒想到你為此付出如此大的代價,那條項鏈我會還你的,你的地址告訴我!”
風(fēng)又大了,頭頂上的天空已成了灰色,瑪?shù)贍柕赂械饺頍o限的寒冷,她邁者沉重的步子,拖者受傷的身軀,漸漸離開了佛來絲夫人,身后傳來了一聲一聲的叫喊聲,但此時的瑪?shù)贍柕乱褵o力做出回應(yīng),公園里的樹晃動得很厲害,空中飄起了雨絲,她走出公園。
瑪?shù)贍柕侣䶮o目地的一個人游走在街上,雨水打擊著路面發(fā)出著響聲,街上的人日漸稀少,瑪?shù)贍柕碌难劾镩W爍著十年的辛酸史,雨水順著臉頰流淌下來,但卻是暖的,瑪?shù)贍柕赂械缴眢w從未有過的寒冷,她的雙眼只盯著有雨水不斷濺器起的路面。
“喂~~農(nóng)婦快讓開”一聲呼喊劃破了雨日的靜寂,她倒下了,靜靜地倒在冰冷的雨水中,而雨水的顏色卻是紅的。馬車在她的身邊停了下來,此時的她如同墮落的天使掉落地獄一般,她蜷縮著身子,倒在雨水中,但她的嘴角邊出現(xiàn)了十年前那一抹迷人的微笑。
又一個十年過去了,路瓦栽通過自己的努力當(dāng)上了教育部的部長,每年他都會去妻子墳前,為其訴說一年來自己的故事,今年也不例外。
這一天,空中飄著細雨,他靜靜地站在妻子墳前,眼中流露出無限的哀傷,“親愛的,十年了,這十年我無時無刻不想念著你,而你卻丟下我一個人在這塵世間,這是多么殘忍的一件事,現(xiàn)在的我能讓你過上幸福的生活,而你卻~~~~~”他哽咽了,已無力說下去?罩械挠晖A,陽光瀉向大地,他走了。瑪?shù)贍柕碌膲炃坝兄r花,有著陽光,還多了一只項鏈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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