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國讀后感1000字(一)
《雪國》是我最喜歡的一部川端康成的作品,《雪國》是一部富有詩意的作品,風景如畫的北國景色與主人公的內(nèi)心融為一體,《雪國》整體給我的感覺是平緩而抒情的,但《雪國》里有一個地方給我的沖擊力特別的強,也是我認為整部中篇小說的高潮,便是葉子在一場大火中逝去生命,駒子那悲痛欲絕的神情,那撕心裂肺的哭聲,給了我很大的震撼力。葉子的死亡預示著一種幻想的美好人性的破滅,川端康成筆下的葉子是一位善良又潔身自好的女性,其實葉子和駒子在小說里面臨著一場相同的生活處境,但葉子從始至終也沒有淪為藝妓,顯然作者把葉子和駒子進行了對比,駒子是“實”的,那么葉子便是“虛”的,面對那樣惡劣的生活環(huán)境,葉子又怎能獨善其身,潔身自好呢?這只不過是作者對比駒子產(chǎn)生的美麗幻想罷了,因此川端康成對葉子的描寫其實并不多,用了一種淡化的處理方式,你可以感受到這個人物的存在,但又不能過多的了解,給人一種琢磨不透的虛無飄渺的感覺。
駒子是《雪國》中最重要的一個人物,駒子從一位社會底層的鄉(xiāng)村女子,最終為了給毫無感情的未婚夫治病完完全全的淪為了一名藝妓,駒子以其說是為未婚夫淪為藝妓,還不如說是生活的壓力,把她一步步的逼上了這條路,如果像葉子那樣生活,可能只能是提前的死亡。駒子渴望“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生活,渴望美好而真正的愛情,希望找一個愛自己的丈夫。她對島村是有一種期待的,而這種期待在駒子身上表現(xiàn)的越來越強烈,但駒子的這種愿望破滅時,最終便是駒子人性的毀滅,駒子的刻苦學習,勤奮練習三弦,讀小說等等努力,都是徒勞無獲的,不能讓她的生活發(fā)生根本性的變化。
島村雖然對駒子的遭遇有著同情心,但早有妻子的島村無法實現(xiàn)駒子的愿望,雖然駒子熱烈般的愛著島村,但島村最多把駒子當做是朋友罷了,只是他在旅途中無聊消遣的玩伴,在駒子身上展現(xiàn)了對于美好生活的渴望、渴求和對于生活的熱愛,而島村身上展現(xiàn)出一懶散、懈怠悲哀著生活在虛無中,島村和駒子對于生活的態(tài)度是完全的不同的,形成了強烈的對比,也從側(cè)面烘托了駒子身上所具有的美好的人性。
川端康成在《雪國》中運用了西方的現(xiàn)代主義和日本傳統(tǒng)文學的多種藝術(shù)手法,創(chuàng)造出了一種悲中有美、美中有悲的獨特意境。
雪國讀后感1000字(二)
《雪國》是川端康成的代表作之一。它講述了一個坐享祖業(yè)的男子島村在旅行中與藝妓駒子和一直處于圣潔狀態(tài)的女孩葉子的故事。兩個女孩,一現(xiàn)實,一虛幻;一熱烈似火,一清冷似冰;一如夏花絢爛,一如秋葉靜美。她們性格設(shè)定的明顯差異,以及一男兩女的情節(jié)模式,很容易讓人想到張愛玲的名作《紅玫瑰與白玫瑰》。
駒子在與島村的關(guān)系中,一直是居于主動地位的;蛟S從一開始,當島村以“談話者”的姿態(tài)進入的時候,她內(nèi)心就已經(jīng)情愫暗生了。他們的相見只能一年一次。于是駒子相當珍惜見面的機會。她陪宴也好,醉酒也罷,都不忘幾乎每天去見島村,哪怕為了躲著人得從偏僻的山路行走、得藏進壁爐里,哪怕她嘴里總說大概沒時間過來,哪怕每次只能匆匆來又匆匆別過。她是愛島村的,即使知道這樣的愛無法改變他的“過客”身份。這樣激烈的感情與嬌蕊類似。在張愛玲筆下,這是一位可愛的、妖冶的、聲名不好的甚至有些放蕩的女人。她出場時是王太太,有富裕的老公,和安逸的生活。但在跟振保相處的日子里,或者是由性生愛,或者是日久生情,她竟然愛上了他。她跟老公攤牌,說要離婚,即使最后沒能跟振保在一起,也結(jié)束了這段婚姻;她在振保暈睡時在他病床前哭,在他醒來時默默走掉。某種意義上,這次她用了真心。就如她最后成了朱太太抱著自己的兒子在電車上跟振保相遇的時候說的,他教會了她很多原以為生命里不存在的東西。
這兩個女人都對自己的愛人有期待而無要求,愛得直接純粹。但這樣的愛情是有前提的。對于駒子來說,且不說行男是不是她為了救助而甘為藝妓的未婚夫,行男的行將就木之驅(qū)和最后的死亡使得她完全可以自由地愛島村,可以幾乎無顧忌地表達。而嬌蕊與振保的愛更是萌生在嬌蕊的丈夫出差去新加坡的這段男性空缺的時期。這期間的嬌蕊是相對自由的。而且,她有夫之婦的身份為振保提供了足夠強大的安全感和說服自己跟她偷情的重要理由。這幾乎可以說是這場紅玫瑰之戀發(fā)生的先決條件。很難說振保是否愛上了嬌蕊,不過這至少是讓他難以忘懷的一個女人。而島村大概是喜歡駒子的,因為她的潔凈。這是川端康成反復強調(diào)的最初的情感動因。經(jīng)常被引用的一句話是“女人給人的印象潔凈得出奇,甚至令人想到她的腳趾彎里大概也是干凈的”。以嚴寒的雪國和極度難得的縐絲作為象征性的襯托,除了與日本向往冷寂的藝術(shù)追求相關(guān)外,或許也是為了凸顯駒子雖是藝妓卻有著不一般的凈。
川端康成是借“雪國”這樣一個旅行的時空,展示了一場純粹的愛戀。而張愛玲是在平常生活的裂縫中,安插了這樣的故事。《雪國》有強烈的非現(xiàn)實主義的色彩,島根的形象很弱。只是在行文間隱約提到,他家境大概不錯,在東京有家庭,懂些藝術(shù)。如此淡化的男性形象,使人覺得,他的被創(chuàng)作似乎就是為了與駒子的相遇和相愛。作者只不過借了他的眼睛和心,未曾想賦于他太重太多的東西。而振保是普遍意義上的好男人,他的形象很充實。英國留學歸來,不錯的工作,家里有弟弟有母親。男性形象的差異性不好生硬比較,但這樣的設(shè)置使得《雪國》有些類似中國古典文學中的“游仙”題材,是存在于異空間的想象;而《紅玫瑰與白玫瑰》便不得不墮入繁重的塵世生活當中,無處超脫,無法自拔。前者的結(jié)局是上揚夢幻的,而后者只能肉身沉重。這可以從葉子和煙鸝的形象分析中見出端倪。
葉子在《雪國》中一直是有些虛幻的存在,她若隱若現(xiàn),卻承擔了島村心目中近乎女神的形象和整篇文本中懸念沖突的集中體現(xiàn)。她是誰?她是關(guān)心她弟弟的姐姐,或者似乎是將行男照顧得無微不至、旁若無人的情人,亦或者還是與駒子不甚交好的情敵。但同時,她柔弱,她有著好聽的聲線,她癡心,她不是藝妓。她每次都在島村的視野中飄然而過,愁情滿懷,欲語未盡。如果說駒子還是可感有觸的女人,那么她只能盡似于仙,或者更確切地說,尤物。不只是島根對她有很多疑問,讀者也是。而這些疑云,隨著作者對她向善、向美這兩個維度的描繪直接有些失真卻又確切地成全了她的“神性”。這就似乎注定了她不能跟著島村去東京,她只能逝去,因為有神性的東西總是不能融于世俗的。所以她喪命了,在一場火災中。對她生命終結(jié)的場景的描述顯得凄美悲壯,“女人的身體,在空中挺成水平的姿式”,“葉子落下來的二樓臨時看臺上,斜著掉下來兩三根架子上的木頭,打在葉子的臉上,燃燒起來。葉子緊閉著那雙迷人的美麗眼睛,突出下巴頦兒,伸長了脖頸;鸸庠谒菑垜K白的臉上搖曳著。”而需要注意的是,面對這樣的死亡,川端康成用了這樣的描寫“不知為什么,島根總覺得葉子并沒有死。她內(nèi)在的生命在變形,變成另一種東西。”川端康成有著與文本中島村相似的經(jīng)歷,且不說在島村身上有著多少主體投射,川端康成就是借島村的感覺告訴讀者,她并沒有死。那她變成什么了呢?或者蠶,或者仙,大概是隨著神性飛升了吧。她本就是“葉子”,本就該長存著,就算以飄零的姿態(tài)。
而作為振保的妻子在的煙鸝相對于葉子的精彩來說,就顯得相當?shù)恕?)如果說以葉子作白玫瑰是突出其圣潔的話,那么煙鸝的白就只能是扁平、單調(diào)。雖然張愛玲在開篇就說,“振保的生命里有兩個女人,他說一個是他的白玫瑰,一個是他的紅玫瑰。一個是圣潔的妻,一個是熱烈的情婦——普通人向來是這樣把節(jié)烈兩個字分開來講的。”但很明顯,煙鸝給人的感覺沒有圣潔,只有乏味。她是女學生,她最開始的時候有著少女的美,也與婆婆相處融洽,但這樣或許由于新鮮產(chǎn)生的正面效應太短暫而很快就消失了。她因生女兒很吃了些苦頭而覺得可以發(fā)些脾氣,婆婆卻以為她未能生兒子所以不待見她,于是終于搬離了她與振保的家;而時間長了之后,振保也覺察出她的乏味。她不會與人交際,在家里沒有地位,連女傭都可以給她臉色看。她好心表現(xiàn)出與客人的親近,卻常常過分,常常以祥林嫂般的訴苦方式因而引起客人的反感。她在振保的生命里幾乎沒有存在的位置。或許是為了尋找自己的身份定義和存在感,她與在振保眼中相當不堪的小裁縫偷情——只有在比自己更“低”的人那里,她大概才會發(fā)現(xiàn)自己的價值。無論從精神上還是身體上講,這個女人都不圣潔。憑著張愛玲對世情的洞明,她大概不是想創(chuàng)造一個失敗的“圣女”。她的意旨大概是在寫明平常夫妻生活的單調(diào)。它就是這么無聊,這么惹人厭煩,而這就是活生生的生活。于是,最后的結(jié)局里,壞過一陣子的振保又突然變回了“好男人”,生活如常。
如果以駒子、驕蕊為紅玫瑰,以葉子、煙鸝為白玫瑰的話,似乎可以看到在兩個文本中紅、白玫瑰的倒置現(xiàn)象。雖然紅玫瑰都在以不同的方式熱烈,但白玫瑰卻是不一樣的圣潔。在《雪國》中,白玫瑰明顯是以高于紅玫瑰的地位存在的,雖然在描述中,一直是紅玫瑰不待見她、壓著她;而在《紅玫瑰與白玫瑰》中,只有紅玫瑰才是振保——“這樣一個最合理想的中國現(xiàn)代人物”的浪漫想象,白玫瑰只是他不得不接受的妻——現(xiàn)實而已。當然,文本展開空間的不一樣完全可能是導致這種現(xiàn)象的原因。但從另一個角度來講,這也是兩位不同國別的作者對兩類想象中的女人的別樣塑造。相比來說,紅玫瑰是川端康成的小說中更現(xiàn)實的女人形象,而白玫瑰是張愛玲文本里最后終結(jié)于的現(xiàn)實。紅、白玫瑰——對兩類女人的不同想象,或者說是言說方式,也許有著類似于文學母題的意義,可以照見不同民族、不同文化的差異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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