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被這個世界改變了太多
文/留幾手
那天某網(wǎng)站的編輯給我送點東西過來,一個女孩大老遠跑過來又正好趕上飯點,我就順便請她吃頓晚飯。挺樸素一個女孩,說說笑笑半個小時就吃差不多了。結(jié)賬的時候,她挺認真的看著我問:“哥,剩下的菜我能打包么?”
我一愣,問:“打包剩菜干啥。磕阆矚g吃啥,我再給你買點唄。”
她:“不用,不用,這不我男朋友還沒吃飯呢么。”
在外面吃飯還能想到自己男朋友,這么質(zhì)樸的女孩現(xiàn)在不多了,我:“你管他干啥啊,讓他自己吃唄。”
她:“今天這不好幾個菜都沒怎么吃么,挺好的,就當改善伙食了唄。”
我:“……你真是夠意思。”聽著這話,真有點感動。
她繼續(xù)說道:“哎,那咋辦呢,在外面打拼不容易,倆人就得相依為命嘛。”
送走這個編輯后,我不禁思考起來,我認識多少女孩,畢了業(yè)之后從小城鎮(zhèn)來到北京,在高檔的辦公樓里坐著白領的工作,不能再是大學時穿運動服背書包的樣子了,要盡快融入到新的環(huán)境。她們接受能力適應能力非常之強,不過兩三年的時間,就完全看不出曾經(jīng)的樣子了。精致的妝容,拎著LV的手包,拿著iphone,各種名牌堆砌在身上,也學會抽煙喝酒逛夜店了,談笑間都是最時尚最潮的話題,夾雜著英文日文京片子,一股濃濃國際大都會精英范兒。
光鮮的往往是表面上的東西,真實場景也許是這樣的:在散場之后,她們打車回到合租的老公房里,躡手躡腳的鉆回自己的房間,地上橫七豎八的鞋,沙發(fā)是堆滿換洗的衣服,桌子上還有吃剩盒飯的泡沫盒子,疲憊了一天的女孩隨手把包往床上一扔,衣服不脫妝不卸在床上刨個坑,呼呼就睡了。即使工資不高,生活很艱苦,但是也要把自己偽裝的和周圍的人一樣,至少看起來不能比別人差。
我有次在一個聚會上和一個女孩聊了半天,叼著煙卷一口京片子,我以為她是北京人呢,后來一問才知道是我老鄉(xiāng)。
我問她:“你來北京多久了?北京話說這么溜?”
她:“一年多。”
我:“……”
她:“哎,哥,這都是沒辦法啊。我跟你講,我原來不抽煙,工作做的比別人差點,后來才知道,那些資深的老員工在聊創(chuàng)意的時候都是在陽臺上邊吸煙邊談的,你說我能在旁邊干杵著么?同樣啊,說北京話,客戶對你的信任度就高,你要整一口方言試一試,嘖嘖。”
這真是一個再普遍不過的現(xiàn)象了,要想融入周圍,有時候就必須要改變自己,這種改變不單單體現(xiàn)在語言、打扮、行為習慣,而是生活中的方方面面,更包括了一個人的思維方式。
一個小城鎮(zhèn)的人剛剛來到這個陌生的城市工作,會有很多看不慣和不適應的地方,受本地人的排擠、融不到老員工的圈子、囊中羞澀無法和其他人一樣去購物……甚至會有人白你一眼兒,罵你一句:土鱉,太多太多的困難會讓你覺得周圍的人太勢力了,太冷漠了。這城市里仿佛充斥著浮華和虛榮,你甚至會厭惡身邊的每一個人,但是,你無法逃避,這里雖然看不到希望,可回到家鄉(xiāng)小城鎮(zhèn)沒有背景就意味著絕望。堅持,學著身邊的人的生活方式無論是好的還是壞的、努力融入到各種圈子里、發(fā)了工資和同事去掃街……最好再學幾句正宗的北京話“您吶”、“你丫的”、“你大爺”……慢慢的也就和周圍的人打成一片了,可以在地鐵站給外地人指路了。再過三五年,看著剛來的畢業(yè)生,你臉上會笑嘻嘻的和他打招呼,但是心里會嘀咕一句:怎么這人這么土鱉!恭喜你,你變成了你當初討厭的那個人,說明你已經(jīng)融入到這個城市了,至少看起來是這么回事。
在城市里,每個人無時無刻都在接受著改造,沉默寡言的人變得侃侃而談;節(jié)衣縮食的人變得揮金如土;誠實守信的人變得背信棄義……殘酷的競爭,稀少的資源,物競天擇適者生存,每個人不得不被改造的物質(zhì)又現(xiàn)實,這是城市生活的基本法則。同樣,在接受改造的同時我們又在改造著別人,他們可能是我們的學弟學妹遠房表親,我們用自身的經(jīng)歷和經(jīng)驗教育教導著他們。說的時候還神采飛揚,像一個智者在向弟子傳授著自己的智慧一樣。
一波又一波的年輕人涌入到城市里,貢獻著體力、腦力的同時消耗著自己的青春和身體。白天忙忙碌碌的工作創(chuàng)造GDP,夜里燈紅酒綠,歌舞升平拉動著消費。在家鄉(xiāng)來旅游的朋友面前象個導游,在一紙戶口面前又象個虔誠的信徒。
我們不得不承認,城市和人都有著日新月異的變化,但究竟是城市改變了人,還是人改變了城市?這是一個雞生蛋,蛋生雞的問題。也許大多數(shù)人根本沒有時間和精力去思考,只能在這個物欲橫流的社會里拼搏,拼一套房子一輛車一個戶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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