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姆說,讀書是一種享受。我的小朋友似乎感受不到,假期他們要趕著去學各種東西,讀書不過是項任務,談不上享受,從交給我的只言片語看,讀書是應付之舉。糟糕的是,游戲接管了讀書的樂趣,我想帶領他們領略廣袤世界的美好,我想看到他們的童年蓬勃生長,好吧,我?guī)ь^,也做讀書筆記,和家長們交流,和寶貝們一起。
阿遼沙的童年開始了,從父親的離世開始。
小弟弟在人世剎那一閃,也隨父親而去。
阿遼沙的生活由熟悉順暢的“樓梯”滑到了黑乎乎的船艙里,他獨自面對“那堵濕漉漉的墻”一樣的不可抗拒的災難,“好像都大了一圈的”行李里裝著母親的眼淚,他第一次沮喪地哭了。
我理解那種“喘不過氣兒”,是“我”受生活情勢擠壓無路可逃的狀態(tài)。我們讀過的作品里見過:張樂平筆下骨瘦如柴的“三毛”在饑寒交迫逼仄下的無可奈何,里面有這種“喘不過氣兒”;契訶夫的“凡卡”再三請求爺爺帶他離開而不得的時候,里面有這種“喘不過氣兒”;《城南舊事》里“妞兒”被養(yǎng)父母毒打的時候,里面有這種“喘不過氣兒”……怎么辦呢?阿遼沙選擇用奶瓶砸或者哭泣,無果。即使是大人——阿遼沙的母親再婚,被繼父的埋怨、冷漠、毒打包圍的時候,也會感到生活無望,也是束手無策,里面也有這種“喘不過氣兒”,果真沒有辦法嗎?
“天有不測風云”,世事難料,每個人都會經(jīng)歷坎坎坷坷,《道德經(jīng)》里有高屋建瓴“道理”:曲則全,枉則直,洼則盈,敝則新,少則得,多則惑。而其實身處人世的漩渦里,我們很難不露聲色地“采菊東籬下”,在暴風雨中站定立穩(wěn)的堅勁是要有的——“任爾東西南北風”。
小朋友讀書,有人說要受到熏陶,有人說要開闊視野,有人說要受到思維的訓練,我覺得是要找到自己,故事何嘗不是歷史,故事演繹的人物未必都是幻影,“以人為鏡,可以明得失;以史為鏡,可以知興替”,這個過程,便是享受。
尋找一下我們會發(fā)現(xiàn):“賣火柴的小女孩”盡管處境悲慘,但是沒有“喘不過氣兒”;蕭紅生活經(jīng)歷盡管凄慘,但是《呼蘭河傳》里面布滿溫暖;盲人兄妹聽也一貧如洗,但貝多芬彈奏鋼琴曲的那個靜謐美好夜晚讓他們覺得生命豐盈……什么原因使他們得以戰(zhàn)勝苦難?或許是他們懷揣的美好融化了艱苦,或許是他們懂得的堅強穿透了黑暗,如阿遼沙那個自私吝嗇的姥爺,在伏爾加河上拉纖不堪重負的時候曾經(jīng)“想死去”,也還會咬著牙地挺過來;貝多芬深受耳疾困擾,憑著他獨特的意志和智慧,也終于擺脫了灰心喪氣的深淵,完成了一部一部偉大的創(chuàng)作;哈利·波特飽受姨父一家的侮辱和歧視后,也迎接了一批一批貓頭鷹的到來……過去了一切都會好,因為這個過程自己就可以成為自己的光。
不過我卻不喜歡貝多芬的《命運》,而喜歡孔子說的《韶》,“盡美矣,又盡善也。”
這么多的人在我們的腦海中相遇,是不是一件奇妙的有趣味的事情,這是讀書帶給我們的收獲。
如果自己還沒有足夠強大到成為光,阿遼沙當時只有三、四歲,那么他需要成長的陽光,多幸運,他有一個外祖母,“她一下子自黑暗中把我?guī)Я顺鰜恚瑤нM了光明,還為我周圍的東西披上了美麗的光環(huán)!”
你是怎樣的人?是自己的光嗎?是別人的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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